朱玉瀟曉得蘇曉塵深得慕雲佑的真傳,又伶牙俐齒,現在聽著陸文馳對趙鈺之死明顯暗中有鬼,反倒替蘇曉塵嚮明皇開解:“姐姐無妨聽聽塵兒是如何遊說聞和貴的。”
柳明嫣涓滴不給他說話的機遇,立即打斷了他的話頭,斬釘截鐵地說道:“陛下,事到現在,臣請陛下撤去先皇陛下的封印,將那礦洞翻開,內裡是金礦還是黃鐵礦,隻需一驗便知。”
陸文馳一聽另有奏本,已是慌不擇言,喊道:“陛下!那沈嫻雲生性奸刁,久未升遷,是以對臣挾恨在心。對!她……她必是心有痛恨,纔會留下這等惡毒誹謗之言,這……這毫不成信啊!”
柳明嫣笑道:“陸大人真是記性不好,這沈嫻雲但是陸大人親薦的呀,如何會是生性奸刁之人。並且就在方纔,陸大人還誇獎她做事鬆散一心為民,冇甚麼貪念,現在又說她因久未升遷而心生痛恨,這可真是紅口白牙,想如何說就如何說。”
同一番話,從分歧人的嘴裡說出來,就會變得非常可托,正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更何況這番話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再斷章取義,避重就輕。便是明皇,也辯白不出真偽了。
直把明皇看了個觸目驚心,合上文冊細細一想,方纔這幾人的證詞都是零零散散,合在一起,拚出了個大抵,並無衝突之處,現在再看了這本文冊,方感覺如夢初醒。本來當年睿智如母親那樣的人,竟也被騙過了,不由心中憤怒!
明皇並不睬會陸文馳,問朱芷瀲道:“這蘇學士方纔所說的,但是真的?”
一句話把陸文馳說得魂飛魄散。
陸行遠放聲笑了起來:“蘇學士真不愧是慕雲氏的高足,本來一張嘴便能說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徒放了你們?且問問諸位信與不信。老夫倒是更信賴,你一開端便與那聞和貴早有預謀,心胸不軌!”
朱芷瀲忙固執母親的手,柔聲道:“母皇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實在……實在多虧了蘇學士在,還是他聰明,讓聞和貴放了我們。”
柳明嫣見事情已說到這一步,從袖中又取出一本文冊,呈遞給明皇道:“陛下,沈嫻雲死前曾留下這本冊子,上麵詳細記敘了南華銷金案的來龍去脈。陛下可看一看,與方纔白沙營的兵士和蘇學士及清洋公主殿下所言是否分歧,再看那筆跡是否與先前的奏章一樣是出自沈嫻雲本人之手。”
公然,明皇一板臉,指了指蘇曉塵道:“朕倒感覺,他說得很好。”一麵摸著朱芷瀲的小手,溫言歎道:“倘若你有個甚麼事,朕……朕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