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感到非同平常,更何況戰役之際動靜不小,是以師映川很快就追蹤到了連江樓與晏勾辰和紀妖師三人的戰役現場,此時三人激鬥正酣,連江樓本來修為精深,這些年又有師映川多加傳授,更加精進,而紀妖師情義牽纏之下,倒是有些束手束腳,難以真正與其存亡相搏,是以即使兩大宗師聯手圍攻,到現在也並未占得上風,師映川見狀,捂一捂模糊生痛的腹部,下一刻,已是毫不躊躇地執劍飛身而去,插手戰團!
連江樓目睹愛侶肉痛至此,即使本身此時亦是悲哀難抑,但也隻能強行忍耐下去,打起精力來安撫師映川,師映川雖是痛心,但他曆經世事,甚麼風波艱折冇有闖過,再毀心挫磨的事情都嚐盡,畢竟不會像淺顯人那樣哀思欲絕,過於擺盪心神,何況眼下大敵當前,還不足波未儘,不能沉湎於痛苦當中,當下師映川便強行收斂心神,將死嬰用褻衣嚴嚴實實地裹好,對連江樓道:“帶上孩子,我們立即分開……”
一時候師映川悵惘肅立,表情難以言述,那是令人有力的班駁滄桑,他墮入了某種空蕩蕩的感受當中,或許各種之前恩仇愛恨交叉的情感仍然都還存在,卻再也冇有此前那麼激烈,更多的,倒是無儘的悵慟,這些年來,不過戔戔數十載,他卻已經連續送走了那麼多熟諳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熟諳身影一個接一個地分開,不會再次相見,一顆心也因為一次次的落空而變得逐步衰老,莫非,這就是被必定了的運氣麼?
話音方落,烏黑的眼睛已看向遠處峭崖上的身影,兩人視野就此一觸,頃刻間已是心境互通,都明白了對方的定奪,因而輕愁暗恨間,似有苦衷橫生,在此時,在兩人本身或許都一定真正體味的心底某個角落裡,一些東西幽幽伸展,是好久之前就已經根植深處,季玄嬰悄悄體味著這類表情,俄然就修眉微展,沉聲道:“……親情,友情,俱是可有可無,於我而言,情之最濃者,非你莫屬,唯有斬去你我之情,方可成績我滅情之道!”
季玄嬰聞言,卻還是安閒,他並冇有將目光移回,反而細心看著師映川,現在兩人雙劍相抵,不得寸進,澎湃的力量相互盪漾,颶風般的劍氣更加狠惡,雙劍之上更是發作出無匹鋒芒,兩人都很清楚,如此相持下去,起碼也要以一人的滅亡才氣告終,乃至是雙雙身亡也並非冇有能夠,但是事到現在,已經冇有第二條路可走,並且即便想要退避也不成能了,因為這時候在冇有外力參與的環境下,誰先撤手,誰就會立即遭到反噬,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