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好了,畢竟我是熟行,他們曉得我的名譽,買賣還能保持得下去。就如許,半年又過了,當時候,孩子也大了,讀書需求費錢,還好,我弟弟文來當了小學教員,他幫我補助了一些錢。
“1992年,新年,家裡窮得叮噹響,要不是當教員的弟弟補助一下,這個年都冇法過。母親治病還欠了一屁股債,大過年的,上門要錢的人絡繹不斷……那一年,是我人生的至暗時候。
講到這裡,李文歸歎了一口氣,說:“麻子舅死了,當然我也叫他舅,風俗了。他是教我做買賣的發矇教員,我一向記取他的好。”
“當時我就怒了。我說麻子,那你另有錢嗎?給我分點,這一年我都白乾了,你曉得吧!麻子一臉無法,說,我曉得,可現在窮得一分錢冇有,錢都花在娶媳婦上了,你要瞭解!
“我當時氣得,我說:你他媽為甚麼不早點奉告我,害得我一年一無所獲!我也是有家庭的人,孩子上學,白叟看病,你如何就不睬解一下我呢?
“麻子的確不是一個好的合作火伴,他畢竟爛泥扶不上牆,骨子裡冇有刻苦的基因,一碰到困難,不曉得想體例處理,老是叫苦連天的。曾經,我聽到他最多的一句口頭禪是:不想乾了,真累!”
“我是個聽話的孩子,爹說甚麼我不敢抵擋,不做就不做吧,做了十幾年的木工,那裡還賺不到錢呢?後半年,我重操舊業,又做起了木工活。
“我怕了!爹也怕了!他把三輪車的搖把藏起來了,我冇體例隻得停業。爹說,今後不要做買賣了,你德行不敷,賺了錢又何妨?到頭來把家搞散了不值當!
“過年的時候,我去了麻子家,跟他好好談了一下。我說麻子,來歲籌算如何乾?大半年疇昔了,都不見人影,我一小我好累,一分錢都冇拿到,老婆罵我冇本領,唉!
“木工活不景氣了,我想重操舊業——持續做買賣!跟老婆籌議了幾天幾夜,終究她同意了,因為客歲後半年,我乾木活後表示不錯,菸酒戒了,這統統人都看在眼裡。
“這我能瞭解,我說能夠,畢竟麻子年紀大了,三十歲了,在阿誰年代,鬨不好必定要打光棍了!幸虧,到了年底,兩人終究修成正果,步入婚姻殿堂,我替他歡暢。
“嘿,可惜了,我們畢竟冇有成為下一個孃舅,冇賺到甚麼錢,反而成了彆人的笑話!幸虧,那輛車子,那段經曆,纔是我人生中最首要的兩樣東西。”李文歸臉上暴露了淺笑。
“好吃懶做,坐享其成,自擅自利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