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見帝後到了,那湖中間傳來的歌聲愈發的清響,仔諦聽去,彷彿是有兩小我在唱著,一個是拖長了音節的吳儂軟語,歌聲嬌柔滑嫩,又透著無邊的靡麗酥軟,聽得民氣頭癢癢,一個倒是北地後代般的開朗高亢,有如雁擊長空馬策草澤,又無邊的清雅悠遠,讓民氣曠神怡。
隻見那兩個唱歌的聲音一高一低,一唱一和,已經從湖中間來到了離岸不過數十尺的處所,而後,那一團光彩竟走得越來越遲緩了,世人正迷惑間,突地從那光彩當中駛出了一方小舟,定睛一看,那小舟四周擺滿了嬰兒手臂粗細的紅燭,那燭光當中,正婷婷立著一個妙齡女郎,而那歌聲,正在源源不竭地從她口中唱出。
固然不知這湖上泛歌的人是誰,或許又是一個她們最不肯定見到的,分薄君王寵嬖的人,但此時現在,她們卻隻想沉浸於這歌聲當中,忘懷那無邊的俗世。
沈湛是人,還是個方纔行了弱冠之禮的才從少年景長為青年的人,更是把握了天下殺生予取權力的帝王!他再禁止,再勵精圖治,再今後宮眾報酬權益為利刃,也畢竟是個已通人事的青年,那裡能經得起這不下作的,乃至如神仙般的,決計腸引誘?何況這引誘他的人,本就是他後宮當中正寵嬖著的妃子!
四周小舟之上想起了笛聲,那駛得不遠的小舟上孫萱的歌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倒是換成了地隧道道悠遠綿長的蜀音。
還好段昭儀手疾眼快,托住了她的手臂,纔沒有真的滑下去,但她臉上也是火辣辣的,恨不得有個地縫立馬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