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要做的統統,無一不是正在將二哥從阿誰抱負以及好夢中拉回實際。
“佟家人不是蠢材,唯有覺得佟氏皆蠢材者,方被如此大要所矇蔽。”我嘲笑。阿爹那麼奪目的人,若真的那麼想要這所謂的權勢,又如何能夠在將幼帝推上帝位以後便不再行動,而是眼看著佑嘉天子一年一年慢慢攬權?
“二哥步步為營,倒是在用佟氏為盾,用佟家命脈堆砌登階的路。將來他垮了,佟氏也將通盤毀滅。”
莘月聽聞‘二哥’二字,倏時沉下臉:“皇後孃娘,你道是心疼妾身,卻為何不曉得心疼明容?”
豎日,我親臨莘月寓所,拜訪這位被忽視好久的異國公主。
他生性多疑,他深知唯有捏在手心的力量纔是最實在的,他所把握的力量遠比設想的可駭。
“就憑他們所謂的緊密擺設,根底早已於內部腐敗,而天子的權勢遠超於統統,他們卻沾沾自喜而不得知。”我冷聲打斷她。莘月滿臉不成置信,可莫非重新回到這個世上的我就敢信賴?
我安然一笑:“二哥終是不敷體味小妹啊。”
本日聞人翼為我帶來動靜, 說莘月想見我一麵。我瞅著他, 正想著你們不是鬧彆扭暗鬥中, 如何說好就好了?這豪情好得太快, 實在叫我這個作壁上觀的人看不過癮。
莘月語氣疏離冷酷:“娘娘,你我不若開門見山吧?”
對於我的調侃,莘月顯得很冷酷:“皇後孃娘,莘月的身子好是不好,您不是很清楚嗎?”
見我一言不發,莘月像是受了刺激,憋在心底的話忍不住傾訴出來:“他那麼嚴峻你體貼你,他不肯讓你遭到任何傷害,既怕你悲傷也怕你難過,隻願將最誇姣的一麵留給你……他到處為你著想,對你那麼好,可你呢?你想要禁止我們,禁止他?”
“我爹曆經兩朝,能夠爬上當今的位置,你覺得他不懂?”我雙目冷凝,莘月一怔,彷彿也是明白我話中的事理。
“那又如何?這些都是佟昔年心甘甘心為明容支出,他情願傾儘佟氏之力幫手明容登帝,你是他的女兒,尚且不能禁止他,豈能怨怪誰。”莘月駁道:“何況,你所言皆不過假定,統統建立於明容不勝利的根本上。將來他的助力倍增,具有辛香國的財產,他身後又有佟氏於大祁的權勢支撐,他們於京中擺設多年早已成熟,你又憑甚麼以為他會失利?”
我冷眼看她,比起莘月的衝動,我歸正看著更加沉著。
我猶記恰當日她在斥責聞人翼時那大怒的臉,現在這份怒意猶甚於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