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錯了？

“民女不知您在說甚麼。”

“恭喜你大婚。”元佑嘉不自發地聲音放輕，彷彿怕聲音再大些，就會驚嚇了她。

白丁香雙目一轉，倒是想起那日收到一份傳聞皇上和皇後合送的賀禮。她原覺得定是佟薇那古怪的丫頭出的鬼主張，卻不想依天子此時的口氣，倒像是他親身遴選所贈之禮：“……收到了。”

白丁香麵露諷意，敢情這些人仗著空口無憑，真恰是做反咬一口誣告彆人吧！

“奴婢叩見陛下。”金桔捧動手腕跪下告狀，直指白丁香：“稟海公公，此女不知從何而來，竟脫手傷人！您看她不但扭傷奴婢的手，還把我們推倒在地。”

“你……”彤婕妤氣極，狠狠地向金桔使眼色。金桔趕緊撲通叩首：“清楚是她對娘娘出言不遜，奴婢這才忍不住脫手！娘娘是為了保護奴婢，這才被她一併推倒摔在地上！她這清楚是用心誣告！”

天子如夢初醒，低頭看她：“你可有受傷？”

天子目光定定地移至火線，對白丁香說：“可否與朕伶仃談談。”

看他一臉恍忽入迷，白丁香倒是不得不奉告他一個殘暴的究竟――

彷彿……心中有一個名字，幾近呼之慾出。

“朕聽聞你一向伴隨佟將軍留在南疆，看得出這麼多年你們豪情一向很深厚。”元佑嘉目光逐步溫和，看著遠方：“你我一彆經年，猜想人事早已全非，現在見你覓得良配，朕很欣喜。”

彤婕妤緊緊地盯著她的神情，心知如果那女人非要跟她辯論成果必定落不得好，必須在事情鬨大之前儘快結束打發她走才行。她攥住天子的衣袖，謹慎翼翼道：“皇上……臣妾不知她是皇後孃家的人，臣妾心怕此事鬨大，今後皇後孃娘會是以究查，還是莫要……”

金桔看準機會，立即又道：“求陛下明察，此女技藝詭異，指不定是那裡來的刺客！”

無情的話語似砭骨的北風，冰冷地刮過臉頰，冷卻心頭。白丁香辭職拜彆，元佑嘉單獨留在原地，生硬的身軀如同一座聳峙的雕像，究竟站了多久，他不曉得。

天子從彤婕妤手中抽回袖子，淡然道：“你先歸去吧。”

究竟是那裡錯了？從何時開端錯了？

她的話彷彿把多年的幻影一夕拍散，刹時自虛惘迷離中復甦過來。一抹猜疑悄悄滑至眉宇之間，令他第一次感到不成置信。

來者有兩人，一名身著寺人服，與她至今見過的寺人所著的服飾都不一樣。而另一名，則身著金黃衣袍，袍身印五爪龍紋，這皇宮裡頭穿的不像寺人和禦前待衛的，不消問也曉得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