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狗眼無珠。”朱妃笑聲清脆如鈴,隻是句句帶刺。彤婕妤縱是笑,麵色也好不上多少。
“臣妾自知身份寒微,若非有些小本領,皇上也底子看不上臣妾。”她抿著暗澹的笑:“臣妾自入宮以來,底子是受了皇後操縱,現在看得清楚,自不會再向她挨近。皇後她現在對臣妾越來越不待見,若連娘娘您也信不過臣妾,臣妾隻怕……在這宮中也再難安身。”
此時朱妃舒舒暢服地倒在榻上,命宮女替她修甲,不覺得然道:“那又如何?她上趕著湊趣本宮,不定對本宮有多至心,還要本宮對她多好?”
朱妃斜躺在貴妃榻上,表示彤婕妤再靠近些。
我夾了顆蓮子丸,邊吃邊點頭。
當然,這是表麵。不深切體味時,還當她溫良有害性子綿軟,好似多麼溫婉仁慈之輩,實則十足都是假象。她此民氣眼多又善妒,冷傲又狷介,我熟諳她兩輩子,她暗裡小行動幾次,固然費事,但無大害,亦不會做出大奸大惡之事。
“一向以來皇後自命狷介,大要上不屑於後宮爭寵,可剋日她暗裡卻行動幾次。據臣妾所知,她此次抱病是用心在皇上麵前落水,目標是為了靠近皇上。”
“行了行了,操的甚麼心呢。”朱妃不耐煩道:“這類風吹搖尾的牆頭草,誰奇怪?歸正現在後宮任誰也不會采取她,她完整淪為本宮的仆從,還怕她不聽話?”
看她一臉求表揚求誇獎,我毫不鄙吝地誇她幾句,她對本身的廚藝信心爆棚,自是誌對勁滿,兩眼熠熠生輝。
“您可彆嫌蓮子少,臣妾但是將全部禦膳房給找了遍,真就那麼點……等來歲吧,來歲臣妾給你做一整桌的蓮子全宴,包管娘娘您食髓知味。”
彤婕妤低垂的目光微閃:“臣妾此來,是有一事相告。”
彤婕妤聞言,抿唇苦笑:“娘娘您就彆擠兌臣妾了,臣妾那是有眼無珠,纔會著了皇後的道,受她操縱。”
朱妃勾唇,忽而伸脫手,對彤婕妤勾了勾手指。
“不、不是,臣妾這就辭職。”
朱妃香肩半露,不修麵貌地斜倚在貴妃榻上,烏黑的長腿半截敞露在外,最是妖嬈不過。
被她當大爺般服侍著,本來還挺嫌棄她煩人的我,內心忍不住軟糊糊。
朱妃摳著指甲上的燙金片,一下一下。
“娘娘,莫非您還看不出,皇後這是要脫手了嗎?”彤婕妤見她始終冇有表示,心中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