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怠倦得懶於理睬，可看到麵前這張驚駭萬狀的麵孔，內心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擺脫。

好疼。我感到一陣乏力，腦筋失重寂然地跌跪在地上。

天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朕能夠承諾放你走，今後即往不咎，但你必須放了皇後！”

滾燙的淚落在我的臉頰上，我猜能夠是我家愛哭的小桃紅又來替我‘洗臉’了。可這恍惚一片當中我卻找不著小桃紅，隻要天子一張昏黃的臉。

二哥低頭握住我的手，以一種隻要我們相互如此近的間隔才氣夠聽得見的聲音道：“你看, 這就是你的挑選？挑選一個隻會對你猜忌的人, 一個連你的至心都不曉得的人……”

我茫然地展開雙眼，二哥乃至連靠近都不敢，板滯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倒是天子把我抓得很疼，我第一次瞥見那樣猙獰的神采，想笑卻也笑不出來。

我深深地看了天子一眼，充滿歹意地微微一笑：“皇上，臣妾會如你所願的。”

本來真的隻要死纔是我終究的擺脫。

我牽動唇角：“既然你感覺是, 那便是吧。”

“二哥，如果本日你能活著逃離此地，你能不能聽聽小妹最後一次奉勸？”我盯著阿誰從他手中滑落的錦囊，再將目光移至他神情莫測的臉。“如果我死了，你能放棄統統、再也不要返來，去過你本該具有的自在？”

麵對他的質疑, 我愣了好久, 感覺很好笑又感覺很無法。心底很空，空蕩得很難受。

“二哥，如何辦？我一點也不想讓本身變成任何人的絆腳石。”我低低一笑，昂首凝睇他的雙眸：“你說你返來是為了我。那麼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意味著這統統都能夠結束？”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我笑了笑，有些欣然：“皇上，你真殘暴。”

聲音沙啞喉嚨疼痛，我不想說話，可天子卻不斷地衝我大吼，吵得我神態更不清楚。

這時瞥見一片明黃殘破的衣袂飄零在麵前，我這才認識到天子已經來到我身邊將我抱起。等我仰起腦袋微微伸開眼皮，可貴看到天子如此扭曲的神采。

二哥失神的目光逐步聚焦，變得惶恐。

我嘲笑著看向二哥：“你不是要我和你一起死嗎？”

天子眸色一深, 繃著臉沉聲說：“我不會放你死的, 你的命是我的。”

“你不準死，聞聲冇有！”

諒解我目光差，本身挑的男人，臨到我死還要威脅我，真可駭。

他眼底充滿怨懟和調侃，我進而再問：“在你內心我就是這麼一個滿口謊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