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朱氏眉毛一揚，頗感興趣。

到了船邊，卻叫幾個穿戴月白撒花半臂牙色窄袖，青綠二色間色裙的侍女攔住了。

顧衡的觸碰令曹氏瑟縮了一下，她刷地站了起來。觸及顧衡幽深的目光，她一個激靈，想起了被她放到了箱底的靈符和那些千層底布鞋，強笑著道，“王爺，我有些東西給你。”疾步到屏風背麵的隔間，找到阿誰帶著銅鎖的黑漆描花木箱，取出鑰匙開了鎖。

“奴婢親眼所見，”孫媽媽包管到，她抬高聲音，“那邊也傳來動靜，大郎君撞了柳夫人後，怔了好一會。”

次日，顧衡比曹氏先醒了過來。曹氏是被顧衡折騰箱籠的聲音鬨醒的，坐起來一看，顧衡正把團成一團的被子往箱子裡塞。

王媽媽親身領著奉侍梳洗的侍女出去，一雙眼睛敏捷往床上瞟了一眼。

“哼，”趙惠勻勾唇一笑，“婉容是朝廷欽封的嘉寧縣主，大娘子自該給婉容見禮。”

如老妻這般情感全都寫在臉上的人未幾了，顧衡也不解釋，搖了鈴。

曹氏清算好被子，瞥見顧衡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又是一驚，如何好好的把衣裳脫了？

待顧衡抬眼看來，曹氏顫顫地低下頭，“您要不要去沐浴。”

曹氏木然地被侍女們擺佈著，香湯沐浴後又被塗了香膏，然後換了薄弱的正紅金絲繡玉堂繁華寢衣，頭髮梳成便於枕上翻覆的燕尾髻，臉上重新上了個酒暈妝，昌大地被一群如花侍女們簇擁著出了梳洗間。

今晚長命殿的安插也不一樣了，寢殿那張雲母屏風床上的被褥換了團花聯珠對鳥鳴鸞紋的紅色緞被，一雙同心鴛鴦枕，帳子也換了瓜瓞連綿的青羅帳，整一個新婚洞房夜的現場。

天大地大晉地王爺最大，顧衡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晉王府內廷小花圃挺多，最大的倒是後院的裕苑，服侍顧大郎的小內侍阿樊說那邊有個蓮湖，還能夠盪舟。

“罷了，我不過一個薄命人，如何敢獲咎世子，”趙惠勻語氣鋒利，“我們走。”

領頭阿誰戴著一枚萱草紋銀蝶釵，麵貌娟秀，福身道，“郎君請回罷，我們夫人正在舫中。”

被人這麼惦記取，特彆還是分開多年，並不曉得本身繁華了的嫡妻，顧衡表情愉悅之下另有幾分輕鬆，“今後每年都給我做幾雙吧。”

從小冇見過湖，更彆說坐過船，顧大郎非常希奇，興沖沖就抱著顧容安去了。

“千層底如何了？”曹氏手上不斷，諳練地刷著糯米糨子，“鞋底還是千層底的舒暢，王爺都喜好呢。”她感覺現在穿的甚麼檀木底的雲頭鞋一點也不好穿，硬就罷了，走起路來還磕噠磕噠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