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紀事_90.空無一人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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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要問“雜役是你安排的嗎?”當然是;底子不必解釋,冇有之前送熱水浴桶鬆弛於瑾的警戒心,就冇有以後的順理成章;至於“如何會想到送熱水浴桶?”那更輕易解釋了,蕭阮是含著金匙出世,於瑾何嘗不是?長途跋涉以後於瑾最冇法回絕甚麼,蕭阮能猜中,有甚麼希奇?

她提示本身一刻也不成以懶惰,但是連日馳驅,連日提心吊膽,這時候古板而無聊的等待,多少有些昏昏欲睡。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灰頭土臉,一個汗流浹背,忍不住相對而笑,蕭阮說:“總算……”

萬一……

蕭阮張了張嘴,冇有出聲,麵上神采真是出色紛呈。

他總感覺冇準甚麼時候,她會看破他的真臉孔,曉得之前各種,是他一手設想,她會恨死了他;冇準甚麼時候,她會丟下他,他展開眼睛,全天下都已經棄他而去,就隻剩下他一個,在荒郊田野,垂垂等死。

那約莫是……在金陵留下的暗影。離他而去的人太多,為他而死的人也太多,多到足以把幼年稚嫩的心磨得老繭重重,那些連本身都不敢正視的,鮮血,叛變,也隻要在半夜夢迴,才模糊得見。

自他受傷,她為他求藥,然後雙雙落在於瑾手裡,以後一起相依為命,他幾次高熱,昏倒不醒,她喂他水,喂他藥,半夜裡伸手試他鼻息,約莫是怕他死。

嘉語抿嘴一笑。

明白日的, 哪有甚麼循例!

或許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原因?應當是,天然是,毫無疑問是。

嘉語原想說“屏風後那裡藏得住人”,但見他端倪焦灼,也就忍住了。蕭阮也不與她多話,拉她走到門口,先探頭去看一眼,然後推開隔壁――那門竟冇有上鎖,到進屋,閉了門,方纔長長舒了口氣。

也不敢探頭,側耳聽時,悄無聲氣。

你嘗過那種感受麼,你總覺得會是被拋下被放棄被孤負被叛變的阿誰,但是不,她在,她一向都在。

“三娘、三娘……”蕭阮的聲音,嘉語感覺本身兩個耳朵都豎起來了:“我在這裡。”

解掉一個萬一,又來一個萬一,他自忖聰明,卻放不開這一萬個茫然若失。

這一驚非同小可, 於瑾反應也快, 不思傷敵, 先顧保命, 蹬蹬蹬連退了有三四步,方纔看清楚,方纔刺到眼睛的,是長長一條火舌――那原是他在洛陽常見的奪目戲,奪目藝人丁中含酒,一口噴出去,火燒連綴,能長致數丈,這時候已經將近燒儘了,落在地上,不過是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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