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嘉言搜身的老婦人先一步完事，說道：“這位娘子身上，冇有夾帶。”

那兩個老婦人本來就是宮裡人，頗懂禮節，彆離向嘉語和嘉言行過禮以後，說道：“兩位娘子……獲咎了。”

嘉語倒是內心一動。

主位上坐的不是彆個，恰是於烈，於烈道：“三娘子, 這麼快又見麵了。”話說得輕鬆，語氣卻一點都不輕鬆。

嘉語笑道：“於將軍過獎――於將軍現在, 是做了我元氏宗令了嗎？”

“阿姐！”嘉言還是頭一回看到嘉語的真臉孔，一時唬得魂飛魄散，聲音裡也大有哭腔，“阿姐你這是做甚麼！還不快放下！”

嘉語這接連兩問，於烈很有些應接不暇。他當然不成能做了元氏宗令，就連大理寺卿，現在也還不是他的人。倒有些遲疑，宗子於瑾已經上前一步，說道：“三娘子要逞口舌之能，父親何必與她計算，搜出東西，罪名不就定了嗎。到時候是交給陛下發落，還是請宗令來，不都是父親一句話的事？”

就這等層次的言語輕浮，嘉語實在懶得理睬。隻目色灼灼盯住於烈：“那麼，如果我和我妹子身上搜不出將軍要的東西，將軍是不是能夠放我們歸去？畢竟，我和我妹子固然莽撞闖了永巷門，但是也冇有闖到陛上麵前去啊。”

“少將軍呢？”嘉語唇邊一抹輕笑。

如許天真, 嘉語隻能感喟。且不說天子現在冇有成年, 冇有親政，即便太後不垂簾，也須得輔政大臣臨朝。就算天子親政, 於烈又如何會讓她們見到天子。心機一轉, 卻道：“於將軍好大威風！”

於烈嘲笑道：“本將軍還冇有無恥到這個境地。”

他不想獲咎始平王，就算是宮裡太後，他也不想往死裡獲咎。但是就這麼把人放歸去，未免於心不甘――昨兒早晨這丫頭還威脅他來著。

嘉言往嘉語靠得更近一點, 低聲道：“阿姐，如何不是天子哥哥？”

“無恥！”嘉言當時就怒罵出聲。

固然這時候於烈身邊，儘是親信，聽到嘉語這句話, 還是免不了變色：“三娘子可真愛信口雌黃啊。”

於烈稍有沉吟，嘉語立時就道：“於將軍要言而無信？”

話說得客氣，部下也有分寸，但是嘉言有生以來那裡接受過如許的欺侮，當時眼淚花花，嘉語倒是冇甚麼神采，這忍耐工夫，就是於烈，內心也嘖嘖稱奇――他們天然不會曉得，更大的欺侮，她也都經曆過了。

她如許疾聲厲色，又提到王妃，嘉言不敢再多話，隻低聲唧唧咕咕，嘉語固然離她極近，竟也聽不清楚她在嘀咕些甚麼，不由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