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想出去的出不去,不想出去的――
嘉語正在光榮,視野稍暗,昂首看時,竟然是太後。
“這世上的事,你越是想避開,就越是避不開,我們父王是宗室,姨母是太後,你瞧著,有哪件事,是我們避得開的?”
虎魄代為解釋道:“永巷門……被關了。”
“連翹還能如何說,她說你想家想得短長,連夜要出宮,誰都勸不住。她也冇體例,隻得讓錦葵跟了你去,一起留著暗號。當時姨母可氣壞了,說了好多不入耳的話,還說由得你去,歸正出不了宮門。然後連翹就一向叩首求啊求的,姨母被她纏得冇體例,隻得打發人來喚醒我,叫我找你去,連翹又說我定然是勸不住的,隻能是姨母或者母親來,母親……母親當然不能來。”
嘉語苦笑:“你當我想湊上去,還不是――”
如果冇有這件事,天子要收群臣之心,約莫要三五年,這件事以後,時候能收縮到一年半載。
嘉言瞧著嘉語看她的神采不對,忍不住回擊摸摸麵孔:“沾上墨了嗎?”
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太後和赤珠一走,嘉言一麵給嘉語磨墨,一麵嘟囔:“如何哪兒哪兒都有你!”
太後看她一眼,見室中除了嘉言和嘉語,再無彆人,方纔說道:“今兒……冇上朝。”
赤珠卻道:“奴婢給三娘子磨墨倒無妨, 隻是時候不早,太後該上朝了。”
嘉語趕緊道:“讓阿言來吧。”
嘉語瞧著嘉言目色澄徹,眼神天真,不知怎的,內心就是一酸:她會曉得嗎,她會曉得多少年後家破人亡,她被堂兄強留宮中,做他的禁臠,為天下所嘲笑?實在嘉言最後那樣對她,她有甚麼可愛的呢,她們是姐妹啊,她們是血脈相連的姐妹啊,再冇有誰的運氣,和她如許息息相乾了。
可貴嘉言說一次“我們”,嘉語在內心暗笑,嘴上隻道:“那是天然,此次可多虧了她!”
還好――
嘉言歪頭想了半晌:“那就由著父王和母親去操心吧,和我們有甚麼乾係。”
這一摸,卻在臉頰上沾了老邁一塊墨色,嘉語說:“……是,我給你打水擦擦吧。”
“還不是甚麼?”
始平王妃有孕在身,太後天然捨不得她連夜馳驅――太後對這個妹子是至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