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對峙中，俄然遠遠來了一隊人馬，當頭一人衣甲光鮮，叫道：“阿雪！”

寺人瞧著這些貴女哭作一團，情知不好，也不敢再和嘉語膠葛端方，忙對一愣著的羽林郎道：“時候不早了，還是請幾位娘子快上路吧。”

嘉語慢斯層次瞧了他一眼, 用一種冰冷的口氣說：“中間是才進宮不久吧, 看起來好生眼熟。”

“口諭？”嘉語的目光又轉回到謝雲然麵上，微微一笑，說道，“大夥兒也曉得，我是平城來的，不懂端方，以是還要就教謝娘子，送各位娘子歸家這麼大的事，太後隻傳個口諭下來，這合端方嗎？”

“猖獗！”寺人抓住機遇暴喝，“端方兩個字，也是能用到太後身上的？”

她今晚表示變態, 嘉語倉促地想。

“誰的旨意？”

――我反麵你稱名道姓，我姓元，就是鐵板釘釘的宗室，至於名號，排行，那也是你個死宦官能問的？

謝雲然老誠懇實答覆：“未曾。”

那寺人的任務本來不過是哄幾個尚未及笄的黃毛丫頭，固然是高門貴女，心眼比普通人多，也還冇放在眼裡。但是先是謝雲然半路發難，到這裡又橫空出世一個宗室女，謝雲然也就罷了，固然難對於，那也還是阿誰年事的難對於，嘉語這一步逼近，氣勢卻大不平常――她固然無用，到底做了多年公主，氣勢還是撐得出來的――固然撐不了多久。

“是嗎，”嘉語轉頭問謝雲然，“謝娘子可有過目？”

話到序幕，淚盈於睫。

這話問的是寺人，瞧的倒是於瓔雪。於瓔雪神采一變，正要開口問嘉語甚麼意義，那寺人已經接過話頭：“是口諭。”

“不認得！”嘉語毫不在乎地應道。

那寺人又催道：“各位娘子，還是快些走吧。”

陸靖華、鄭笑薇和穆蔚秋都說未曾，李家兩位女人手挽手也都點頭。嘉語的目光轉到於瓔雪麵上：“於娘子看到過？”

“哦，”嘉語笑嘻嘻地說，“於娘子不說話，我還當於娘子看過呢――你另有甚麼話可說？”

那寺人聽到嘉語如許歪派，大驚失容，謝雲然卻悄悄巧巧把話頭接了疇昔：“這話我也不敢聽。三娘子問的，我見地短，隻能臨時作答。向來這宮裡的客人，迎來送往，不說諸禮兼備，起碼光亮正大，如許半夜擯除，除了罪人，我、我可向來冇有傳聞過。”

寺人道：“娘子當真是這宮裡的人麼，如何連德陽殿都不認得？”

“甚麼？”

驚奇的是於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