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楊侃的安排下,洛陽宮中也布好了埋伏,光祿寺部屬的諸校尉、諸郎將儘皆出動,隨光祿卿魯安埋伏在明光殿東戶以內;楊侃則還是率李彧進獻的數十名懦夫,伏在明光殿東階,以截斷入殿之人的後路。
埋伏既已布好,下一步便是引爾朱榮、元天穆入彀了。世人商討了一會,決定派城陽王元徽前去宣召。一則元徽經曆最豐,長於逢迎,對付得來這等勾心鬥角的艱險之事;二來他是宗室親王,又是元子攸的表姐夫,於天子兼為支屬及戚屬,由他去通報皇子出世的假動靜,更能取信於爾朱榮。
說到這裡,周惠略一停頓,把身邊的夏侯敬拉到麵前:“這位是宿衛軍的夏侯統領,他與本將、田統軍、另有城中的王彆將,都是府戶東軍出身!客歲四月之時,也不過和你們一樣,是個淺顯的府戶後輩罷了!但是,顛末幾場戰事,現在都已成為堂堂的朝廷命官,統領上千之眾的將軍!”
第二天卯時末刻,周惠清算好士卒,率一幢馬隊、一幢弓兵和兩幢步兵分開郡城。
一軍之眾,步騎連絡,一日之熟行軍百裡,這已經超出了常日練習的目標,也遠遠超出了魏朝每日三十裡的行軍規製。李彧讓夏侯敬前來征召周惠,本來也隻是希冀他能在打算的次日趕到洛陽城,幫手朝廷保持城中次序,和奚毅等一同抵擋爾朱部落騎的反攻罷了。
溫子升心中明白,天子這是有所擺盪了。他作為推行儒道的大文士,本著“子不語怪力亂神”的主旨,本來是不屑於這些小道,但是現在之下,他也隻能當仁不讓:“微臣倒是體味一些,不知陛下所夢何事?”
“朕昨晚展轉反側,睡得頗晚。約莫在四更天時,模糊獲得一夢,夢見本技藝持千牛刀,將本身的左手十指全數割了下來,但是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隻見滿手鮮血淋漓……朕心中一驚,然後就驚醒過來,再也冇法入眠,”元子攸感喟了一聲,神情更加愁悶,“依卿之見,此夢該作如何解釋?究竟是吉是凶?”
“情願!”世人答覆得更加整齊。
當天傍晚時分,這支軍隊已經行出五十裡外,間隔京師僅剩一半路程。周惠令士卒當場布帳安息,卻在第二天四更擺佈喚醒世人,命令燒掉統統營帳,持續向京師進發。
“好!”周惠對勁的點了點頭,拔劍指向洛陽城的方向,“眾將士聽令!隨本將和夏侯統領趕赴京師,與城中的宿衛軍、府戶軍彙合,保護天子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