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你何必這般在乎呢?”周惠安慰道,“你我固然身服緋紫,為天子重修河南府戶軍,卻並非天子親信,影響不到他們的決策。依我之見,倒不如安放心心的把兵練好,或許另有派上用處的那一天。”
“你倒是挺向著你家娘子啊!”周惠哂笑一聲,不覺得然的詰問她道,“不是說這半年才學讀書麼,又如何曉得她能寫甚麼詩文?”
“好了,好了,我也就隨便說說,”周惠擺了擺手,“這裡不消你幫手了,先去歇著吧!”
竟然是如許的景象?乙弗氏迷惑不已。兩人正值芳華之年,憑著小姑的麵貌和身材,竟然還打動不了新婚夫婿?
這些人如此公開號令,完整不知收斂,各種大逆不道的話,另有各種肆無顧忌的行動,都傳到了元子攸的耳中。元子攸和他身邊親信的元徽、李彧等人,無不為此憂心不已,乃至不顧爾朱榮的耳目,多次在含章殿奧妙商討如何對付的事情。
想到這裡,乙弗氏俄然認識到了甚麼,趕緊詰問元明月:“明月妹子,你現在還是每天焚香祈福嗎?爐裡用的是甚麼香?”
提到這個,元明月語氣中儘是幽怨:“夫君態度非常冷酷,老是顯得心不在焉,成日連話也說不上幾句……阿嫂你也曉得,我心中早有了這小我,就算矜持了點,但隻要他肯來相就,我天然不會有甚麼儲存,可他卻渾不把我放在眼中!”
“恩!”元明月點了點頭。她是過來人,哪能不曉得這香是做甚麼用的?
中樞的門下省,掌出入侍從、獻納諫正,向來是天子親信所居,現在則是魚龍稠濁,既有元子攸汲引的親信,也有爾朱氏安插的翅膀,眼看著一份份辭呈送到省內,有的憂心忡忡,暗自驚心不已;有的卻以為是表現了爾朱榮嚴肅,很熱切的彙報給爾朱榮。
念及此處。再想到正在書房中和元寶炬議事的周惠,她的臉上忍不住飛起好幾道暈紅。
她心中非常思疑,此中是不是出了甚麼不對。但是在明麵上,她卻隻能安撫小姑道:“比來爾朱氏率胡騎進京,全部京師中都民氣惶惑,朝堂上必定也是暗潮澎湃。妹夫牧守一方。又是奉敕整軍的府戶軍都督,必定有很多事情要考慮。你阿兄又何嘗不是如此?半個月來一向憂心忡忡,為現在的時勢操心,一次都冇進我的房內……這不,妹夫剛來,就把咱倆拋到一邊,拉著他去商討事情了!”
說著,乙弗氏從榻上起家,親手去打扮台上取了一隻小盒。遞到元明月的手上,並且慎重交代道:“如果有了身孕,千萬不成點這香。往年我不免得,幾次小產,說不定就有這香在搗蛋……可必然要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