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現在天氣已晚,府戶東軍輪休,請陛下拔給一處營地。”周惠向元子攸叨教道。
“城陽王!你這是甚麼話?危局當前,你還死死抱著之前的那點過節,執意要難堪我麼?”周惠咬牙切齒,向元徽瞋目而視,“你本身憑知己說說,若非我麾下的士卒得力,搶先把西陽門修好,爾朱叛軍是不是早已突進了內城?但是!我麾下的士卒輪番搶修的那會,你竟然都不給就近安排營地?成果他們在勞累一天以後,還必須跑上好幾裡路去城東宿營!現在城東營地淪陷了,你還打這副官腔,是不是要讓我們去找爾朱世隆安排啊?”
天子發話,周惠不得不收斂了怒容。他吐出一口長氣,躬身向元子攸請罪:“是。末將失態了,請陛下懲罰。”
好一會以後,纔有楊侃勉強安撫他道:“陛下存候心。內城的城牆極其堅固,現有的兵力和糧餉也充足防備,爾朱部落騎絕對攻不出去。”
“破局之策,臣已經想過,正要請陛下考慮,”周惠再次瞪了元徽一眼,“其一,請陛下采選一支精兵,委派得力武將,趁夜偷襲爾朱世隆大營。世隆部大多為騎軍,又奪城北民居為營地,晚間發揮不開,遇襲後必定受挫。其二,可遣一支兵馬出城,將大河上的河橋燒燬,冒充要截其退路。如此雙管齊下,以爾朱世隆謹慎怯懦的脾氣,定然會避往河北,不敢持續留在京師。”
元子攸望向錄尚書事元徽:“城陽,這是如何回事?”
周惠心中一笑。看來,天子還記取當初本身壞他祭河大典的事情……
“楊卿和臨淮皇叔之言,都非常有事理,”元子攸極力淺笑著讚成了二人,“隻是,如何才氣破此戰局,讓爾朱世隆退出外郭?”
歸正,他已經打斷過元子攸,再打斷元徽也不算甚麼。
“就算攻不出去,可天子和朝廷困守城中,終非悠長之計,”轉任司徒公的臨淮王元彧直言辯駁,“何況,現在最大的憂患,並不在爾朱部落騎,而是在各地的爾朱餘部。他們現在想必已經曉得爾朱榮的死訊,如果起兵複仇,兼程趕來京師,則京師必不成保,唯有出狩他處避其鋒芒……再者,朝廷也必須儘快招安處所,不然比及爾朱氏再立新君,籍其名分和朝廷爭奪,那麼朝廷就落空了先機,說不定會重演當日胡太後之事。”
真是的,這一陣事件浩繁。竟然就把這周惠給忘了麼?那天周惠遣夏侯敬入見之時,不就已經提示過,要防備爾朱氏舊部鋌而走險嗎?當時他還籌辦把奚毅從河橋撤回。以免過於逼迫爾朱氏舊部,卻被城陽王元徽所諫阻。可到了現在,元徽信誓旦旦要收伏的虎賁軍已經解甲歸坊,籌辦要毀滅的爾朱部落騎卻逼近了洛陽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