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另一份奏疏,乃是中書令、安東將軍魏蘭根所上。魏蘭根乃老將,曾隨李崇北討蠕蠕,隨蕭寶寅西征關內,葛榮為亂時,河北流民南渡,他受命持節出使齊、濟、二兗四州安撫,僑置郡縣,成果措置不當,引得外甥刑杲背叛朝廷。因而他隻好投奔元天穆,得以隨其征討,戴罪建功。返回洛陽後,元子攸令其為太府卿,不拜,然後得元天穆保舉,遂轉中書令這一重職。
“剛纔是朕過分了,”他對爾朱英娥說道,“朝中諸事騷動,朕內心非常煩鬱。”
很久以後,寢帳內的動靜才垂垂停歇下來。元子攸吐出一口長氣,感受內心的愁悶減輕了很多。另有這爾朱英娥,脾氣向來極差,此時卻好像貓兒似的,乖乖的躺在他的懷中,彷彿被他嚇壞了普通。
或許,之前是看錯了他吧……她主動抱住了本身的丈夫,湛藍幽深的眼眸更加迷離。
或許,本身身為天子,確切應當強勢一些,不必事事皆仰人鼻息?
率屬於城門寺的這支城衛軍,是內城中除羽林、虎賁外獨一的成建製軍隊,戰力非常不俗,更可貴的是把握在宗室手中。冇有被元天穆所節製。但是,這一點明顯引發了元天穆的顧忌,現在魏蘭根上這份奏疏,便是為元天穆裁撤城衛軍尋覓合適的來由。而這來由也很好找,遵循國朝舊例,京師防衛都羽林、虎賁兩軍賣力;城門寺依例掌京師城門屯兵,不能越俎代庖。也不該居於內城。是以,魏蘭根向朝廷或者說是元天穆進言,城衛軍必須遷出。或者閉幕體例;元天穆天然也從善如流,代天子接管了他的定見。
這一次歡好,竟然是如此的縱情。
但是,現在被爾朱榮義兄元天穆噁心了兩次,元子攸俄然很想宣泄一番,並且直接找上了爾朱榮的這個女兒。懷著這類表情,他一進寢宮,立即就斥退統統近侍和宮女,攔腰抱著爾朱英娥帶往閣房。
元子攸歎了口氣:“卿說朕能夠隨心所欲……那麼,卿情願從命於朕嗎不跳字。
“也好,”元子攸點了點頭,“朱卿也回省歇著吧!”
這一答覆,令元子攸大感驚奇。她不是向來以爾朱榮之女而自大高傲的麼,現在為甚麼這般順服?就因為朕是天子嗎?
看到奏疏上的署名,元子攸本想丟下,但是才略略掃了一眼,就被其內容吸引了目光。
隻是冇有想到,一貫文質彬彬的丈夫會如此鹵莽和強勢。爾朱英娥在驚奇之餘,卻也對元子攸生出了幾分好感。她自小在爾朱川的草原上長大,見慣了族人的勇武和父親的英姿,但是不管是前任丈夫孝明帝元詡,還是目前的丈夫元子攸,都是非常脆弱的人,讓她心中非常煩躁和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