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沈連城一見，也嚇了一悸。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能真正在陳國公府，占得一席之地。

沈連城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被騙了。他騙了你。”

是了，沈連城竟忘了，與李霽初識的時候，他一上來就表示輕浮，說甚麼喜好她的話……幼年浮滑，風騷俶儻，她竟忘了。

不過，她很快又有了勢氣。

白芷神采裡儘是疑慮。本來，她覺得本身勝利地獲得了本身想要的，但彷彿，彷彿不是那麼回事？這個沈連城，當真不好惹麼？

李鋌倒是俄然拔劍，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你不是君嫻！”李鋌又怒喝道，“你是沈阿蠻。”

本來，她一早就讓洪祁將他騙了去的，卻不知他何時返來了……

“寧州買賣不好，又加上我賣藝不賣身，在那邊，實在是混不下去了。”白芷接著道，“開年的時候，我就去了京都，本想找李大將軍安排一個出息的，他卻托我到南洲城來，叫我不管用甚麼體例，都要從方知州那邊探知，與夏官府長官來往的函件，是否有儘數焚燬。如他所料，方知州為了東窗事發時不被上麵的大人物作為棄子，竟真留了一封密函。”

“國公府的妾室，多好的一個歸宿？還需求旁人對我承諾甚麼嗎？”說著，白芷挑釁地看向沈連城，接著道：“更何況，我對尊公一見傾慕？”

沈連城不免一驚。

“保藏在錦盒裡。”白芷道，“在他家的暗室，足有幾十個那樣小巧精美的錦盒，怕都裝的是第六根指頭。”

白芷臉上笑意不失，在屋中踱了兩步，方纔奉告沈連城，“本來我來南洲城的目標，並非助尊公一臂之力，反而是從方知州那邊拿到密函，毀之。誰曾想，就在你們達到南洲城的前兩天，也就是我剛將密函拿到手的時候，我收到了上麵的動靜，讓我用密函和尊公互換一個歸宿。”

夏官府大司馬李勳，寫給南洲知州方珂，密令他促進南洲長堤決堤一事，並將罪惡推茂發親王……密函當中說得清清楚楚，乃至還呈現了另幾個與此事有牽涉的官吏。

“你想起來了？”沈連城不由歡暢地上前一步。

她所見到的方珂，實在是邊幅堂堂，氣度軒昂，待人麼，也是彬彬有禮一副謙謙君子之態。她和陳襄皆知他是個兩麵派，仕進不潔淨，卻不知他做人，竟是……卻本來有著如許的怪癖。

“是甚麼人，夫人猜不到嗎？”白芷看著沈連城，彆成心味，似是她該曉得普通。

沈連城腦海裡閃現了一張熟諳的麵孔。但她毫不覺得是他，是以張了張嘴，卻又緊抿了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