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安稍稍清算好情感，深吸一口氣後，持續啞著嗓子，說得痛心疾首。

聲音裡充滿了體貼和擔憂，彷彿是在扣問一個靠近的朋友。

說著說著，沈懷安眼眶已然泛紅，那雙剛毅的眼眸現在充滿了無法，聲音啞得幾近發不了聲，半天賦道出了後半句。

“冇甚麼，隻是想到了一些功德”，說話間，老夫民氣中已經盤算了主張。

“老夫人，沈某若不是怕汙了你的耳，真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出來。可沈某一介醫者，人微言輕，畢竟敵不過他侯府高門大戶，是以也不敢多加獲咎。隻是不幸小女，明顯美意救人，完璧之身卻落得個棄婦的名聲，實在委曲！”

老夫人聽到這裡，本來安靜的麵龐刹時變得烏青。她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聲，“過河拆橋！這忠信侯府，公然是從裡到外都爛透了！”

此情此景，老夫人天然是看在眼裡。她悄悄搖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的神采，語氣中也儘是可惜，“想不到南枝那孩子，竟如此盤曲。多好一女人家，竟遭此等慘禍。”

沈懷安行動妥當地走了出去，隻是與平常略有分歧的是：這一次，沈南枝並未跟著。

話未說完，沈懷安已哽咽難言，隻餘下一聲長長的感喟，在氛圍中迴盪。

說完，老夫人俄然話鋒一轉，目光在沈懷安臉上悄悄掃過，似是不經意間隨口問道，“沈院首，不知南枝女人，現在可有婚約在身？”

沈懷安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低下頭沉默了半晌，似是在思慮如何答覆這個題目。

可老夫人隻是歎了口氣，下一秒，卻並未籌算結束這個話題，而是又摸乾脆問了句，“老身可傳聞，令令媛雖是被休棄的，但錯卻在那忠信侯府。”

半晌後，他忽地苦澀一笑，有些難為情地酸澀開口，“不瞞老夫人，小女年前才……”

“謝老夫人吉言！沈某感激不儘！”

“小女名聲已毀，恐怕今後難以再嫁。現在沈某健在，尚能護她一二，保她衣食無憂；等我百年以後，她怕隻能孤傲終老。常常想到此處，某便心如刀絞。”

“回老夫人的話，小女見少將軍剋日氣色大好，想著毒素漸少，這用藥也需重新調配才行。故而這幾日都在院裡忙著措置藥材，研討新藥方，想著下次再隨沈某一起向老夫人存候。還望老夫人莫要見怪！”

“南枝那丫頭，本日如何冇來？”

公然不出他所料，老夫人很快便派人去探聽了。

“沈大人也不必過分憂心。南枝那孩子不是才被賜了福嗎？說不定啊，她的福分在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