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治了兩年還未病癒的病太子,結局不過兩種——要麼不治身亡,要麼被皇家捨棄。
一箱箱沉甸甸的聘禮被侍從們謹慎翼翼地自馬車中抬出,金光與珠光交叉,映得周遭一片燦爛。
沈南枝嘴角輕勾,弧度決計而嫌棄。
不管哪種,作為沖喜新孃的沈青青都將萬劫不複。
太後親身上前扶她,眉眼間儘是和順。
沈青青心頭微微一怔,趕緊再次跪地謝恩。
現在,親眼瞧見孫兒心心念唸的女人,頓時感覺哪兒哪兒都對勁。
“臣女沈青青,拜見太後孃娘,願娘娘萬福金安!”
“嫂嫂無需與那棄婦爭一時之氣。她嫁入太子府,是去做藥人的。哪比得上你,來我們忠信侯府,但是要做誥命夫人的!”
忠信侯和宋文璟雙雙病倒,臥床不起。
而將此事始終服膺心頭的,反倒是沈南枝。
秋高氣爽,禦花圃內各色菊花競相盛放。
“喲,我說如何有股子寒酸味兒,本來是我們將來的太子妃呀。”
沈青青恭敬答道:“回稟太後孃娘,臣女體質偏熱,故而並不感覺冷。”
一聲令下,禦花圃內腳步聲四起,短促而有序。
“姿容端莊,氣質如蘭,哀家甚是喜好。”聲音裡盛滿讚成。
換到最後,連她本身都冇信心了。
此時,她正舉頭挺胸地安步於青石小徑,目光成心偶然掠過沈青青緊閉的院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沈南枝氣得胸脯狠惡起伏,雙手緊握成拳,鋒利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也涓滴不感覺痛。
一時候,將統統但願全都依托在再次沖喜上。
禦花圃賞菊的貴女們紛繁投來或戀慕、或妒忌的目光,特彆是沈南枝,眼中的妒忌與不甘都快溢位來了。
四個字,簡練有力,卻足以讓氛圍都為之一凝。
好不輕易熬到賞菊宴結束,沈南枝灰溜溜地走向回府的馬車,神采陰沉得可駭。
好笑的是,太後全程都未曾看她倆一眼,她們卻始終感覺如芒在背。
“一個我兄長不要的襤褸貨!有甚麼資格跟本令媛放肆?”
是啊!她沈青青即將成為太子妃又如何?
與此同時,沈府內,沈青青住的海棠院內一片喧鬨,彷彿與世隔斷。
沈青青,這便是被愛與不被愛的不同。
你必將成為曆朝曆代最寒酸的太子妃,永久被世人嘲笑。
沈南枝起了個大早,鏡前細細打扮,恨不得將全數珠寶全都戴上。
“好孩子,快起來。下月就要成哀家的皇孫媳婦兒了,可不能委曲了你,讓不長眼的,作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