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不是重點,首要的是,他不是死了嗎?
追擊的人勢在必得,救援的人遲遲不開城門。
規律嚴明的鐵騎軍一片嘩然,喻衍竟然死了,阿誰風華絕代、傲視群雄的喻衍竟然真的死了!
十幾次都落敗,晉國的氣勢被大挫,褚隼不得不班師回朝。
禿鷹尖厲的叫聲迴旋在暗淡的上空,暗紅的血液噴濺在瘠薄的地盤,夕照的餘暉尤帶著最後的光輝。
“……”
這公然就是他的死期了。
上千鐵騎躊躅不前,隻一具屍身便已讓他們害怕至此。
他的手常握兵器,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他的身材身經百戰,大小傷口數不堪數;而現在這個身材身上冇有涓滴的傷口,手竟如養尊處優的大族公子普通。
身上未著寸縷,眼睛掃遍山洞,石床上倒是有幾件衣物,穿在身上竟是非常稱身,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普通。
鏡子裡的臉他是熟諳的,因為這張臉的確就是他。
這隻手、這個身材是誰?
蒼雲山高萬尺,山路峻峭,鮮少有人能夠登頂,但在長年冰封的山頂卻有一四時如春之處,此處青綠相協,紫紅相映,稱得上是一處人間瑤池。
以後褚隼用心與他對戰,兩人比武十數次,但都以褚隼落敗告終,臨走還被他編歌謠熱誠。
這副身材就是他的,隻不過傷痕儘消,就連肩上阿誰疤都冇了。
說完手中的劍橫在脖子前,“我原覺得世人多愚,誰道最愚的是我本身。吾平生盤曲多難,如有來世,隻願能清閒度日。”
四周皆寂,玉棺的棺蓋俄然挪動收回哢哢的聲響,從內裡緩緩伸出一隻手。手搭在玉棺邊沿,仿若透明,寂靜了半晌,透明的手指竟變得垂垂清楚。
手指用力扒著玉棺,一小我緩緩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