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串的糟爛事下來,終究算是碰到了一件喪事兒,李破也就多喝了幾杯。
“打到最後,連將軍都泄氣了,俺瞧著,山東已經冇了多少人,吃人算甚麼?連樹皮都被人啃光了,最後全部山東除了我們這些官兵,其他的都是亂軍,就冇了平常百姓這一說了。”
可惜,這裡都是心雄膽壯的傢夥,和突厥人較以存亡,連番血戰,可並不比他差到哪兒去,當即就有人回瞪了疇昔,心說,如何?剛來就想仗著與將主交好,壓我等一頭不成?那可不能如了你的意。
因而,羅士信帶著人一起跋涉,投入了楊義臣麾下。
遵循既定的軌跡,張須陀一死,與秦瓊等人交好的羅士信,也冇甚麼前程,應當也就跟著秦瓊一起,投了李密了。
軍紀嚴明,戰力刁悍,又極其抱團,那會兒彷彿已經成為了楊義臣最為倚重的中軍勁旅。
這個彪形大漢,現在還隻要十七八的年紀,卻已是一臉的風霜,看不出實際春秋來了,就是吧,另有點孩子氣。
說著說著,羅三眼圈都紅了,那不是悲傷,而是仇恨而至。
有的人卻不認得,像步群就看著這一幕,震驚過後就差點樂出來,現在能看到將主熱烈的時候但是越來越少了呢。
“山東更不消說,俺這幾年隨張須陀張將軍轉戰山東,河北,河南,甚麼事兒冇見過?”
“楊公散了雄師,實在也不但是因為有東都詔令,糧草實在不成了,涿郡那些人,底子就是些牲口,我們這邊剿匪,他們就眼睜睜看著,糧草兵員是一個也不帶出的,也就是楊公心軟,如果將主在,帶著我們取了涿郡,開倉放糧之下,甚麼事不也就都冇了?”
羅士信,羅三郎返來了。
“冇吃的,到處都缺糧,一鬥粟米,想換甚麼換甚麼,雄師來回馳驅,糧草老是跟不上……”
特彆令人煩惱的是,幾個月下來,轉戰千裡,幾近掃平了河北亂軍,未見東都犒賞不說,楊義臣還被消弭了兵權。
張須陀死了,部下四散。
進入河北,與河北盜匪又苦戰幾番,前路茫茫,隻剩下一百多人的殘兵敗將筋疲力儘,幸虧,他們都是張須陀中軍親衛出身,有著非同凡響的凝集力,不然的話,就這麼一起走下來,不定早就散了呢。
羅士信也快走不動了,河北一片赤土,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盜賊,和山東的氣象幾近是一模一樣,讓步隊底子得不到任何補給。
河北這處所,就算陳圓都不想多呆了,家人早就冇了蹤跡,到處都是戰亂,地步一片荒涼,流民都已經見不到影子了,呈現在你麵前的,不是盜匪就是亂軍,如許的處所誰也不肯意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