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沉吟半晌，道：“你最後一次分開前，四周可曾有人染上時疫？”

好不輕易有人情願聽她說話，她一時候說了很多，江歲歡和顧錦耐煩地聽著，並冇有打斷她。

婦人很想走快點，可腳步彷彿灌了鉛，一步步走得極其艱钜，踉踉蹌蹌的。

“她生得很標緻，眼睛大大的，又瘦又小……”

婦人問了那麼多人，每小我都說冇見過，這是第一個扣問她細節的人，她抹著眼淚道：“我家在都城四周的青鷺鎮，相公早亡，我和女兒相依為命，靠著做點小買賣為生。”

江歲歡和顧錦帶著她走了疇昔，幾個太醫正忙著分藥，糕糕坐在前麵的小板凳上，手裡拿著一塊紅糖發糕當真地吃著。

孟太醫彷彿明白了甚麼，招手把糕糕叫了過來，“小徒兒，你熟諳她嗎？”

“看到那幾個太醫了嗎？糕糕就在他們身後呢。”江歲歡抬手指著孟太醫說道。

“你先奉告我，你的女兒叫甚麼名字？”

“有了。”江歲歡點頭，握住顧錦的手說道：“他命人在全部都城搜尋延虛道長的藏身之處，想必很快就會有動靜的。”

江歲歡又驚又喜地看向顧錦，“我冇聽錯吧，她女兒的奶名叫糕糕？”

江歲歡柔聲道：“彆急，漸漸說，你家住那裡？女兒是何時走丟的？”

說到衝動時，婦人忽地咳嗽了起來，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她緊緊地抓著江歲歡的手腕，像是抓住拯救稻草，怕江歲歡聽不清楚，就又問了一遍，“蜜斯，你有冇有看到我的女兒？”

“你不消再找了，我曉得糕糕在那裡。”江歲歡歡暢地對婦人說道：“你跟我來吧。”

“我女兒吃不下樹皮，餓得越來越瘦，我隻好去遠處尋覓吃的。厥後有一次我走得太遠了，又累又餓暈倒在河邊，被河水衝到了更遠的鎮子上。”

她呢喃道：“我女兒在哪兒啊？我如何冇看到？”

顧錦微微一笑，“是，你冇有聽錯。”

婦人漸漸鬆開了江歲歡的手，說道：“我被一個美意的大夫所救，卻一向高燒不退，前幾日才完整復甦，待我趕回都城時，卻發明城門口的哀鴻都不見了，我女兒也不見了，我一起探聽尋到了這裡。”

婦人不成置信地問道：“蜜斯，真的嗎？”

時疫是一點點伸展開來的，最後得了時疫的人，現在都已經落空了性命，如果婦人的女兒也在那一批人當中，婦人永久都不會找到她。

婦人擦了擦眼淚，說道：“糕糕，我們都叫她糕糕。”

眼看著她越說越衝動，江歲歡安撫道：“時候疇昔了這麼久，或許你的女兒為了尋覓你，去了其他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