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劈麵擺了一個祭台,順次擺有一鼎香爐、數張黃符、一把桃木劍、一碗雞血、一碗米。
“橙子,你這是乾甚麼?!”花馮夷奮力掙紮,不明以是。
已是半夜時分,玉輪糊作一團,好似都睡著了,防備使花府後門被人推開,一個纖瘦靈動的少女,著荊釵布裙,輕手重腳鑽了出來,肩上背了一個大承擔,剛想溜之大吉,有人叫住她。
花馮夷一時有些摸不著腦筋,這都甚麼時候了,她們倆可都是要跑路的新娘。
“我不是這個意義,隻是我們逃婚路上,穿如許不便利,我這有男人衣衫,你先換下來,等路上把這衣衫當了,再換點川資。”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滴砸在破敗屋簷上,雨水順著裂縫往下賤,一滴一滴落在花馮夷頭頂上。
當時她覺得二蜜斯不要她了,還哭了好一陣。
丫環春苗圓頭圓腦,緩慢衝出來扒住少女,“這麼晚了,你去哪啊?”
“二蜜斯!”
她話還冇說完,崔橙驀地發怒,“我叫你不嫁你就不嫁,那我叫你把你的臉換給我,你答不承諾?!”
春苗呆呆依著門,心底歎道:這麼美的二蜜斯,內裡好傷害的呀,要怪就得怪阿誰冷酷後孃,非得將她許給一個野豬,跑了也好。
花馮夷發明綁她的繩索極新健壯,又有祭台和祭品,明顯崔橙不是臨時起意,是策劃好久,她更想不明白:“不是你叫我不要嫁給龍圖學士嗎.....”
如此天方夜譚,花馮夷思疑崔橙得了失心瘋。
夜幕低垂,鳳城。
二蜜斯為她考慮這麼多,春苗心底信賴,二蜜斯言出必行,必然會返來接她。
花馮夷快速取下承擔,解開布結,可崔橙聲音冷冷的,“這麼好的衣衫,你竟想著當了?那句話如何說來著,花哥哥曾說過,哦,我想起了,暴殄天物。”
月光淡淡覆蓋下,少女不施粉黛,雖一身布衣,難掩天姿,細白臉龐,清澈如溪的眸子下唇若蓮瓣,每次笑起來,一排小小貝齒潔白敬愛,不管男女長幼,足以被晃得失了神。
“不會泄漏風聲吧?”
視野快速掃了一遍,那衣衫三層,素白絹質綢緞交領中衣,外罩軟銀輕羅素麵曳地長裙,蟹青色碧雲錦累珠小披風,都是好得不能好的料子了。
不對勁。
“噓!”少女回身,端倪靈動,警戒得四周張望,捂住她嘴唇:“我得跑路了,春苗。不然就得嫁給阿誰醜如野豬的龍圖學士了,你想我這麼一顆水靈靈的花菜被野豬拱嗎?”
她醒了,昏黃中崔橙的身影正在閒逛,往擺佈一看,她的雙手、雙腳被束縛在木板上,呈“大”字型聳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