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如何樣?現在就免了他的隊正職務?”高紹基苦笑著道,“遠謀,你把這件事情看得太簡樸了。李彬那老匹夫這一次平了東城的兵亂,占了一個大大的彩頭,阿誰主子的隊正職務,是侍中不得不給他的。現在方纔授職冇有幾天就拿掉,不要說李老匹夫,就是侍中那邊,我們這一關都過不去。爹爹現在對那老匹夫非常寵任,這也是冇體例的事,汴梁那邊天子走馬燈似得換,爹爹能夠保住延州節度的位置,也多虧了那老匹夫縱橫折衝,提及來這一次隻給了他一個陪戎副尉和一個隊正的實職,隻怕爹爹他白叟家心中,還很有些過意不去呢!”
“倒也還要不了他的命,到時候他果然不出戰,我們隻能免了他把他交還給李彬去發落,當場行軍法殺掉。侍中會指責我們太不給李彬留麵子,那些批示和隊官處,也說不疇昔,彰武軍成軍四年多了,還冇有當真行軍法殺過哪個軍官呢。端的殺了他,恐怕會引發軍官們大家自危,一旦是以再激起一場兵變,就太不劃算了……”高紹基看了張圖一眼,這個副使聽話是聽話,就是腦筋轉得略略慢了些。
“他若方命不肯去,那我們撤換他老匹夫便再冇有話說了,他不是一向標榜‘設軍當保境安民’麼,總說我們‘糜費民脂民膏’,這回輪到他本身,看他另有何話講!”高紹基落拓隧道。
李文革啞然發笑,軍隊的文明本質太低確切是件費事事,隻是此事現在卻也急不得。他考慮著詞句道:“便是我左營丙隊何時建隊,曆任隊官是誰,都打過哪些場仗,都有哪些同袍陣亡,都有哪些同袍受傷,每戰斬首多少,緝獲多少,都是由哪位同袍獲得,該士卒附屬隊中哪個伍,哪個什……大抵上就是這些,其他的我本日臨時先不問。”
“甚麼是‘戰屎’?”周正裕遊移了半晌,方纔期呐呐艾地問道。
李文革的神采當真了起來:“高萬青,莫怪本隊冇有事前提示你,你們鬨叛變那日,本隊在延州大街之上殺了九小我,此中有一個朝廷從九品陪戎副尉。隊官我都殺得,你一個小小什長,我還冇有放在眼裡,明天隻免了你的職,是便宜你了,你再若鴰噪,休怪本隊刀下無情!”
“一支冇有戰史的軍隊,是一支冇有靈魂的軍隊……”李文革神采莊嚴地說道。
“你一個什長,一無官秩二無印信,連未如流的小吏都算不上,本隊免了你,莫非還越權了不成?”李文革的神情還是好整似暇,言語間不帶半分炊火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