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自那今後,再有人請蔡德章的時候,卻無人敢請宋清韻作陪了,免得又產生甚麼令人不快的事,而蔡德章也再未曾去過玉香樓。
蔡德章身為江州知府,本就算一方大員,加上他父親是權相蔡京,在朝堂上多麼權勢,蔡德章這一封薦書,能讓陳文敬輕而易舉考落第人,乃至能夠一起保送成同進士,如果陳文敬爭氣一些,測驗成績也不差的話,要取個進士出身,隻怕都不算難事!
隻不過,宋清韻也不知是生來是個冷性子,還是因為過分天真,被男人們敬著捧著,真覺得權勢繁華也不過如此,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有一次在酒宴上,蔡德章藉著酒勁想占占便宜,宋清韻竟當眾向蔡德章潑酒,橫眉冷對,拂袖而去,讓堂堂知府下不來台。
蔡德章叫道:“文敬!謹慎!”
昨日裡,陳文敬曾奉告宋清韻,說本日柴家小公爺會為她贖身,並約了宋清韻私奔,但卻冇說要私奔去那邊。宋清韻也是個敢愛敢恨的,既然決定了以身相許,便不問出息跟了陳文敬來,本覺得陳文敬必然會遠走他鄉,避開柴國公府的權勢範圍,誰知陳文敬竟然又駕車回到江州城邊,還勞動了蔡德章台端,親身出來見他們,這究竟是如何回事?
宋清韻衣衿被扯開,倉猝伸手去清算衣服,許是因為受了不小驚嚇,竟毛手毛腳地,半天賦弄好,眼角又忍不住掛了一滴清淚。
但他還是跪了,一臉受寵若驚的奉承相。
蔡德章咧嘴一笑,捋了捋鬍子道:“也罷,你這般誠懇實意,美意難卻,本府也不便推讓,既如此,本府便卻之不恭啦!”
可惜宋清韻不是穿越者,冇看過馮夢龍的,更不知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典故,不然她總該想到,沉湎於青樓酒坊的所謂才子,常常是負心薄倖的裡手熟行。
蔡德章伸手去扶,陳文敬俄然翻身而起,一口咬在蔡德章的手腕上。
蔡德章一聲“卻之不恭”,陳文敬立馬擺出一副惶恐模樣,連道:“不敢!不敢!蔡大人收下便好,門生幸運之至。”
宋清韻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成置信地王者陳文敬。
陳文敬一聲痛叫,嘴上被咬了一口,同時小腹被宋清韻蹬了一腳,不由向後跌出,腦袋磕在了馬車車廂上。
陳文敬見到那人,立馬屈膝一跪,拜道:“門生叩見蔡大人!真真意想不到,您怎會親身來了?”
宋清韻指著陳文敬,竟是說不出話來,她雖是身陷泥塘,卻矜持本性高潔,這時候悲忿難言,才發明本身在倡寮這麼多年,竟然連罵人的話都冇學會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