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敬腆著臉道:“是方纔走的倉猝,忘了代步的馬車……”
那仆人一下子跪倒在地:“求小公爺恕罪!俺們製伏不了那****的,打折了您的狗腿!”
陳文敬也未幾想,自顧安閒閣樓裡打量,見宋清韻抱著一張琴,揹著一包衣服,彆的身無長物,便開端在閣樓裡搜尋起來。
柴靖宇聽這仆人說到“誰知那****的六親不認,竟然連俺都咬”,就忍不住笑了,問道:“以是甚麼?”
說著便又拉著宋清韻往回跑,去找他的馬車。
柴靖宇頓時瞪圓了眼睛:“你說甚麼?”
冇多久,便找到一個匣子,內裡放滿了宋清韻的珠寶金飾,陳文敬臉上透出一絲喜意,將那匣子往懷裡一塞,回身看了看,又將牆上掛著的兩副唐朝仕女圖取了下來,另找到一個黃庭堅寫了扇麵的扇子,十足都包起來,背在了身上。
陳文敬道:“你竟如許想?實是大錯特錯!那柴家收留我在府裡,底子就冇安美意!你覺得寄人籬下是功德麼?還不得事事看他小公爺的神采?我堂堂秀才的身份,被他當個書童使喚,這般欺我辱我,還讓我念他的恩典?至於你,那柴靖宇是甚麼人你怎會不曉得?不就是妄圖美色,想要一逞私慾罷了!將你買回家供他淫樂,等玩膩了,或丟棄在一邊,或賣給彆人,還能有甚麼了局?”
柴靖宇道:“何必呢?我花銀子為你除了樂籍,卻也並冇想著兼併你,更冇將你的賣身契壓在本技藝裡,你若不肯留在我身邊,直說便是了,何必偷偷摸摸?”
宋清韻輕聲道:“你一窮二白,冇處所可住,得蒙柴家收留,供你吃住,幫助你讀書;至於我,若非他援救,我如何脫得了樂籍?”
宋清韻卻冇想到性子向來霸道的小公爺,竟然就這麼等閒放過她了,怔怔地不知說甚麼好。
柴靖宇目光炯炯,盯著她道:“清韻女人,何必呢?”
陳文敬便將承擔丟上馬車,然後又催促著宋清韻從速上去。
宋清韻是個清冷性子,待人不溫不火,但倒是個心氣傲岸的,生來多愁善感,心機又是極其細緻,偶然候說錯了一句話,也能讓她糾結一整天,陳文敬的一次調侃,她恐怕冇那麼輕易健忘。
宋清韻到底不是個厚顏無恥的,已然忸捏無地,她每次操琴伴柴靖宇入眠,柴靖宇都睡得很深,不睡上三五個時候,中間的人敲鑼打鼓都叫不醒來,以是她跟陳文敬纔敢在這屋子裡說些私話,誰知這一日,他竟這麼早便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