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人都是屍禍發作以後,被柴老夫人派人領到這裡來出亡的。
袁管家嗬嗬笑道:“大少爺放心好啦,老公爺福大命大,有下人經心折侍著,如何會有事?”
院子外大樹參天,一進得門來,便又是另一番氣象,劈麵便是插天的山石,四周群繞各式嶙峋怪石,竟把內裡統統房屋悉皆遮住,並且一株花木也無。隻見很多異草:或有牽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顛,或穿石隙,乃至垂簷繞柱,縈砌盤階,涓滴冇有國公府都麗堂皇的氣象,卻在平淡高雅當中,獨孕一份寂然。
實在柴老夫人倒不是怪柴靖宇丟下她不管,而是怪他不顧他本身的安危,去救宋清韻。
宋清韻愣了一愣,然後瞪大了眼睛,一顆心頓時突突亂跳。
王臻暉本就有些禿頂,上了年紀以後,腦袋上頭髮的數陌恐怕一定比他子孫的數量多,以是王臻暉老是戴著一頂東坡巾。在寥寥幾根頭髮裡生出虱子,的確比在花盆裡養狼還怪誕,更何況王臻暉身為大儒,年高德劭,就算逃竄也要保持風采,他每日需求沐浴,又不是不愛沐浴的嵇康,怎能夠生甚麼虱子?
早在蔡德章撕破臉皮,揭穿那鐵礦案和性命案的時候,柴老夫人便給袁管家使了眼色,讓他下去籌辦,以期在危急時候,保住柴家後輩。屍禍一發作,袁管家便帶人衝了出去,護著柴老夫人等人撤退,順帶著救了很多來賓,卻恰好將最關頭的兩小我給遺漏了。
不想柴靖宇卻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顯德宮。”
“顯德”二字也就罷了,再在前麵加一個“宮”字,便非同小可了。
這是甚麼工夫?
這二人是柴家獨一的兩個孫子,如果有甚麼不測,柴家這一支很能夠骨肉斷絕,柴老夫人怎能不焦急?更讓他憤怒的是,這兩個孫子之以是走散,柴宏宇是因為心機本質低,慌不擇路,一見到喪屍咬人,就躲到桌子下去了,袁管家冇找著他;而柴靖宇倒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
柴靖宇道:“如何了?”
宋清韻詫然:“為甚麼?”
柴老夫人頓時一口氣憋在了肚子裡,指著柴靖宇說不出話來。
柴宏宇步步緊逼,指著他鼻子道:“如何不敢說話了?你當著祖母的麵說說,先前在大廳裡的時候,你是如何放喪屍咬我的?你是如何用茶水燙我的?若不是我機警,隻怕早就給你害死了!”
宋清韻忍不住道:“這個院子……”
宋清韻轉頭看去,說話的恰是柴老夫人,話語中很有幾分酸妒之意,提及來柴靖宇還真是不孝,屍禍一起,來賓不管了,奶奶也不顧了,隻忙著從兩個侍衛手中將她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