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宇伸手捂住額頭,一段煩複的影象,便如同潮流普通澎湃而來,被硬生生塞進了他的腦袋裡。
宋清韻隻是偶然間透露了本身的心機,而柴靖宇卻牢服膺在了心間,這些日子朝思暮想,要為宋清韻滿足這個心願。但他固然是小公爺,可畢竟隻是彆人尊稱,實在一冇有爵位,二冇有財帛,之前為了捧宋清韻的場,他偷了老公爺的很多書畫拿出去賣錢,但常常是代價數千的寶貝,他幾百兩便賣出去了,以是公爵府高低都防他防得緊,那裡籌獲得錢?再說宋清韻名譽太大,青樓的老鴇不討得一個天價,怎能夠等閒放人?
這一年,宋江悍然揭竿而起,縱橫千裡。
宋清韻的琴音一停,柴靖宇隔著屏風,瞥見那娉婷身影站了起來,欣喜道:“文敬!你來啦?”
柴靖宇發明本身坐在一張錦榻上,床上是熏香的被褥,屋內正焚著上好的香料,伸手拉開床前珠簾,見到屋內擺著沉香木的小幾,上麵放著茶壺茶盞。間隔床榻一丈多遠,立著一道薄如輕紗的山川屏風,隔著屏風透出些許亮光來,模糊可見一個纖妙的身姿,正坐在屏風背後操琴,琴曲極是動聽動聽,但柴靖宇卻能從這琴韻入耳出些許惶急來。
那日柴靖宇偷了丹書鐵券出來,將本身的尿壺砸成碎片,找了跟丹書鐵券大小相仿的一塊,放在供奉丹書鐵券的神龕上。丹書鐵券是用形如瓦塊的鐵板製成,刻書畫欄,以金填之,半予功臣,半留內府,以禦寶為合;而那敗家子的那塊尿壺碎片也是狀如卷瓦,黑漆漆一片,上麵也有一行行金字,跟丹書鐵券很有幾分形似。
柴靖宇回顧這段澎湃而來的影象,本身這個前身專業敗家這麼多年,活生生就是紈絝後輩的代言人,欺男霸女是平常活動,偷雞摸狗是根基技術。但堂堂小公爺目光是多麼高,他欺男霸女,卻不欺窩囊怕事男,不霸庸脂俗粉女;他偷雞摸狗,卻非珍奇古玩不偷,非翡翠珠寶不摸,老公爺的好多寶貝書畫珍玩,倒是冇少遭殃,被他偷偷順了出去,低價賣掉,然後拿出去肆意華侈。
但題目是現在老公爺尚在,柴立德卻已經英年早逝,長房這一支隻剩下柴靖宇一個孫輩,且這小子在治家理事方麵是出奇的低能,在吃喝嫖賭方麵倒是天縱奇才,可謂嫖客中的大宗師,賭鬼中的大學士,敗家子中的勞動榜樣,擺瞭然要做個普天下賭鬼魁首,蓋天下蕩子班頭,這幾年更是劣跡斑斑,在潯陽城中惡名昭彰,讓老夫人頭疼不已;而他叔父柴俊義倒是春秋鼎盛,奪目無能,如許一來,公爵爵位的秉承便存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