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澆著汽油,一邊聽著樓道裡的動靜,從剛纔瘋子消逝在樓道裡後,槍又響了兩聲,他們現在大抵在二樓擺佈的位置。瘋子手裡有槍,在那幫手拿棍棒的小混子麵前,不消擔憂他的安然。
我們在槍彈打完後緩了一會兒才站起家,撣掉了身上的牆皮灰。瘋子已經返來進屋了,六發槍彈也已經打完了,靠在屋子的牆邊喘氣。
“你們好啊。”我說。
我跑到窗邊,探頭出去處下張望,但是我隻是看到了一個翻到的渣滓車和阿誰張家人的屍身。渣滓車裡的東西全數散落了出來,蓋在阿誰張家人的身上,那人另有鮮血從脖子處涓涓冒出,染紅了一大片的雪地。
我扭頭看了一眼那扇通往未知的門。
不過歎了口氣後這個設法就在我的大腦中煙消雲散了。瘋子必定不會做這類事兒,要了他的槍還不如是要了他的命。而我也不會去做,固然我是很賤並且不要臉,但在新人麵前這麼做實在是太爛了。
“他們,他們被我打到了樓門口,”瘋子開口說道:“我打完槍彈就跑返來了,他們大抵調劑一下就該上樓了,我們冇時候,快逃吧。”
“是步槍。”巨巨低聲說。我從燈光下看他,他的神采慘白。
扣動扳機,火焰刹時在我和他們中間沸騰燃燒。
就在我和巨巨幾近要把全部房間都澆完的時候,樓下一聲“哢嚓”聲傳入我的耳朵。那是槍械上膛的聲音,而這個聲音不是從樓道那邊傳來的,而是從窗下。
我最擔憂的是飛濺的彈片和掉落的火花會引燃屋內的汽油,不過萬幸的是,我擔憂的事情並冇有產生,我和巨巨安然度過了一梭子槍彈的掃射。
樓道裡的喧嘩聲越來越大,不過彷彿他們也顧忌著一些東西,並冇有過分敏捷地跑上樓,這留給我們一些能夠喘氣的時候。瘋子守在門口,霰彈槍在手裡握得緊。老三和巨巨站在我的中間,焦心的看著我。
我把兩個紅桶提了起來,和他說道:“我和巨巨在這裡澆汽油,你去門那邊探探路。”
又是心頭一顫。油,這是汽油。
本來馮勝遠就已將身子探出了窗外,背後這麼來一槍,槍彈的衝勁直接將他打飛出窗戶,飛墜而下。我心頭一顫,心想:媽的,要好事。如果他死了,張家必定會將這事兒甩在我們頭上,到時候想跑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