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狩行錄_第九章 海子(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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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不知為何,我的腦中俄然颳起了一陣旋風。那陣暴風將我帶離了會所,帶離了這個山城。我的麵前變成的是一座座的雪山,孤鷹迴旋。羊群稀稀落落地分在山腰,那是一大群散落的白點,犛牛一隻兩隻分離其間,慢悠悠的咀嚼著方纔撅起的草。

大哥看了看我,歎了一口氣,頓了一會兒說道:“我剛纔在你來之前調製的‘海子’,調錯了十八回,第十九次纔算是勝利。我花掉了一上午的時候,才讓那杯酒放在了你的麵前。可你隻是嚐了一口就否定了它,你乃至冇有嘗試去喝第二口,便急不成耐的來扣問我。”

調酒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尾勾側重重殘影。大哥左手接住,殘影消逝,酒瓶被他穩穩的抓在手中。他微微喘氣,胸膛跟著節拍一起一伏。

“成了。”大哥眼中的狂熱敏捷散去,彷彿是酒氣已過,臉也不再通紅,又掛上了他標記性的含笑。

我點點頭。大哥接著說:“你不是冇喝到酒,隻是冇喝到‘海子’。你還是太心急了。”

我悄悄地打量著這杯酒,就像是賞識一件精彩的藝術品。杯中的酒看起來色彩很單調,隻是藍色的突變,固然在最後一層酒液變成了青色,但還是冇有擺脫同一個色係,讓酒顯得那麼樸質無華,涓滴冇法對比其他雞尾酒的熾熱。可又恰是因為隻要單調的色彩,這酒變得是那樣得通俗和奧秘。

“嚐嚐。”大哥陡峭的沿著吧檯把酒推來,過程中冇有灑下一滴,大要平如鏡。

他閉了口,我思考了一會,還是不曉得大哥要說的是甚麼意義。隻好硬著頭皮和他貧道:“莫非喝酒還要有個突變麼,我就想好好喝個酒不可嗎?還是說你這杯酒每一口的味兒都不一樣。”

我在看向那羊群的山坡,山坡之上,佛塔聳峙。我俄然想到,或許父老指的不但是羊群和犛牛,在山的那頭,大抵是他們家的方向。

大哥的“子”字念得很輕,“海子”連起來讀就彷彿在呼著一小我的奶名,語氣中充滿了寵嬖,我想到父母的呼喊,寵溺的叫著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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