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邈笑說，“小老祖資質聰明，隻是這張嘴說話不饒人。”

高羽對高邈說道：“俺剛纔說恁吝嗇，看來講錯了。可這在祠堂的禮器，當真用來做飯了？”

高羽拿筷子學高邈的模樣扯起蛋白往嘴裡送，蛋白隻夾離兩寸就斷。他端起吃碟，張嘴就往嘴裡扒拉。

隻見丫環拿一把四尺多長銀勺，探入鼎內。高羽忍不住獵奇便到大鼎前去看，踮起腳尖纔看清內裡是隻是在鼎的底部有些湯水和幾塊肉。

高羽說：“卻不知當如何講？”

世人哈哈一笑。笑過以後，墮入沉默。

高邈給高羽夾一顆蛋放在麵前小碟內，用筷子悄悄一扯，蛋白就螺旋狀被扯起兩尺多長。看得高羽一聲喝彩，“莫非這就是纏絲蛋嗎？”

“壬申年有碩鼠數十隻現臨淄城東十裡，首尾長三尺，人立而行，厥後有小鼠不計其數。所過之地人畜皆化為白骨。浩浩大蕩向我高閣莊而來，北閣子有黑蛇出，長十餘丈，揹負小蛇。蛇行處風起雲湧，雷嗔電怒，眾鼠慌懼，四散奔逃。大小二蛇亦失其蹤。”

“辛未年仲春有星孛於虛危。臨淄城東門現牛首之人攜二八妙齡女進城，眾甚異之。是年夏末淄河大水，農田儘毀，顆粒無收，兩岸淹死之人不計其數。十今後水退，西岸望夫石失其蹤。”

話音未落，人就騰躍著往外走。

高邈乾咳一聲，“小老祖少安毋躁。剛纔的眸子加上五顆蛋也有講究哩。”

內裡傳來喝彩聲，本來是高羽在和小廝們放炮仗和炊火。

“‘日月如合璧，五星為連珠。’此為大吉大利之兆。這些也非王八蛋，小老祖嚐嚐。”

高邈笑說道：“小老祖，咱家裡還真有龜蛋，下人正在做，能夠需求等一會兒，不如讓高全陪你到內裡放煙花炮仗解解悶兒。”

往年大師在除夕籌議過祭天拜祖宗的事情，也隻是到祠堂。實在這事也不消籌議，遵還是例，高老九不在家也好辦，就讓高羽跟著高邈，看高邈如何做，他照做就是了。往年高老九在家不也是如此？除夕夜被請進高邈府上，還真是大女人上轎--頭一回。

眾長老點頭稱是。

高邈舉杯邀世人乾了一杯酒，道：“眾位長老，咱高閣莊能有明天全憑祖上保佑。”

高邈拍鼓掌。四個壯漢抬進一個大鼎。內裡飄出香氣，聞到後代人精力一振。

“甲戌年蒲月，齊地忽隕霜殺麥，麥秋已絕望，眾淒然。獨我莊十裡內麥枯後乃不數日而出歧，不數日而吐穗，不數日而實堅固好，是歲仍中熟。四周村夫多到高閣莊乞活，莊裡人憐之，恩賜粥米活人無數。高閣莊善名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