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樹銀花,
殺人還需求來由嗎?來由就是老林要他去殺,僅此罷了。
崔萬山嗬嗬打趣道:”人在花下,不覺轉眼白頭。“抬要拂去周姑身上頭上花瓣。
寄言全盛紅顏子,應憐半死白頭翁。
一座低矮小山,山腰處有幾間草屋,便叫做雲間小築。春暖花開,薜荔為牆,藤蘿纏繞,他們在小院內種下幾株花草。
本年花落色彩改,來歲花開複誰在?
前人無複洛城東,古人還對落花風。
崔萬山笑問:“甚麼?”
長街飛作織雲星,
“ ‘十裡長販子井連,月明橋上看神仙。’”周姑咯咯嬌笑,“哥哥但是要和小妹塞詩麼?”。
崔萬山轉頭看她笑說道:“‘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天然是人微醺,花半開。”
周姑俏臉微紅。“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潔白。”
年年事歲花類似,歲歲年年人分歧。
此時,一陣風吹過,花瓣如雪般洋洋灑灑,飄過院牆,飄落到二人頭上肩上。
多少淺嗔暗許。
崔萬山道:“正想見地小妹的文采。”隻聽周姑道:
一朝臥病無瞭解,三春行樂在誰邊?
淩波微步,
崔萬山既鎮靜又有些難過,他曉得本身此生從未曾見過這和尚,卻不知為何竟然感覺和尚好似故交。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
二人來到運河邊一座名喚作淩風台的土山上。周姑與崔萬山並肩而立。見玉輪掛在澄徹的天空,月華如霜雪鋪展開來,灑向廣寬大地,運河上波光粼粼一望無邊。遠處漁火與星光連在一起,有歌聲縹緲間傳來。
周姑唱完,兩腮潮紅,咳嗽聲連連。
光祿池台文斑斕,將軍樓閣畫神仙。
說完,她伸手捏了一下崔萬山的耳朵,咯咯笑個不斷。崔萬山也哈哈大笑不止。又聽周姑唱道,
崔萬山問:“忙問,這是如何了?”
周姑一雙美目看著門外杏花,一刻也未曾移開視野。
崔萬山道:“一詞牌名叫《鷓鴣天》,就是從它的叫聲衍化來的麼?”
“ ‘江乾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古往今來,江南、塞北不是同一輪玉輪嗎?”周姑突憶起這《春江花月夜》恰是兒時父親和她一起登樓望月時所傳授。回身北望,她臉上漸漸現出淒然之色。
那是一個年逾六旬的和尚。
俄然周姑停下來,眼中淚花閃動。
直到元宵節那天早晨,關帝街停止一年一度的燈會。在崔萬山鼓動下,周姑隻恐拂了他一番情意,勉強承諾前去逛逛。華燈初上,月上柳稍。二人相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華光燈影,亭館內笙簫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