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道:“行不得也哥哥。”
說完,她伸手捏了一下崔萬山的耳朵,咯咯笑個不斷。崔萬山也哈哈大笑不止。又聽周姑唱道,
才子在側,見到此景,崔萬山也不覺心中興旺出些感慨,脫口而出“‘天下三清楚月夜,二分惡棍是揚州。’徹夜與小妹聯袂同遊,也是平生幸事。”
崔萬山哈哈大笑,輕扯她錦袍,幫她裹緊實些,蹲身背起她,揀人跡希少處大踏步前行。
周姑望著遠處道:“‘誰家唱水調,明月滿揚州。’能與哥哥瞭解,聯袂同遊,看到六合之寬,不虛此生了。”
二人來到運河邊一座名喚作淩風台的土山上。周姑與崔萬山並肩而立。見玉輪掛在澄徹的天空,月華如霜雪鋪展開來,灑向廣寬大地,運河上波光粼粼一望無邊。遠處漁火與星光連在一起,有歌聲縹緲間傳來。
現在老林要他殺人時,還會奉告他殺人的來由。但崔萬山回身就走。
周姑打量一番道:“這是鷓鴣麼?我在畫冊上見過。鷓鴣,形似雞,頭如鶉,胸前有白圓點如珍珠,背毛有紫赤紋。此鳥雖不素淨,卻極其重情。父親說,曾有人送給知縣老爺兩隻,養在籠中。一隻被縣老爺煲湯後,另一隻啼叫一夜,最後聲音沙啞,吵嘴流血,哀鳴而死。”
他們剛疇昔,一個胖胖的身軀從一扇虛掩的門後走出,是紅婆。
“小妮子,你現在冷不冷?”
燈如星翥,
崔萬山聽完,一股暖流從心頭湧起,渾身發熱。他長嘯一聲,狀如奔馬,疾步如飛。周姑頓覺身邊樹木房屋從身邊快速後退。鎮靜的大喊大呼。
崔萬山揉揉周姑的秀髮向她包管會儘快刺探她父親和兄弟的動靜,並設法救援。周姑才漸漸轉悲為喜,隻是一會兒又悲傷起來,對崔萬山說道,不曉得這如此酷寒的夏季,塞北苦寒之地他們如何度過。崔萬山又是欣喜一番,二人圍爐而坐對孤燈無言,終是心中不樂。
崔萬山道:“一詞牌名叫《鷓鴣天》,就是從它的叫聲衍化來的麼?”
老衲人長長撥出一口氣道:“和尚不曉得為甚麼要來塵凡上走這一遭。”
周姑曉得他意,說道:“必要沐浴換衣、焚香火線可操琴,這是對古琴的尊敬。人尊敬琴,琴纔會尊敬人。人琴調和,琴才肯收回好音。”
寄言全盛紅顏子,應憐半死白頭翁。
崔萬山坐於石凳上,對她道:“恁再談那首曲子給俺聽吧。”
“哥哥這話甚麼意義?莫非把俺當作了輕賤娼妓不成?”周姑從崔萬山懷裡擺脫,已經是淚流滿麵,又連聲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