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萬山看到周姑的眼神由惶恐絕望無助，變成蒼茫，然後漸漸安靜。

“一千兩。媽的，風趣的緊。老子要見地一下如此烈性的瘦馬。”一其中年男人嘿嘿笑道。

“三千兩。”一個老者小扣桌麵說道。

老鴇紅婆站在廳台歌榭，清清嗓子笑道：“各位客爺，我們尋芳閣方纔從北方請來一名才貌雙全，豔絕天下的女人，明天初度與各位爺見麵，還請多多恭維。先讓女人彈個曲兒，各位客爺批評一下如何？”

在凝澀中幾股水流緩緩流淌，終究彙於一處，歡暢前行，一起高歌注入無邊無邊的長江大河。江水滾滾而來。寬廣的江麵上模糊呈現一葉扁舟，在風波裡沉沉浮浮，時隱時現。琴聲再急，滾滾江水澎湃彭湃，扁舟倔強的站上潮頭浪尖，船伕在與江水鬥爭。

說完話紅婆雙掌輕拍，台前低垂珠簾，遮擋了世人的視野。簾幕前麵模糊有一身穿淡綠色衣衫的女人漸漸走下台，在琴床前坐下。珠簾半遮半掩間隻看到一個美麗身影，讓人浮想連翩。這紅婆不曉得要搞甚麼花樣。

琴聲裡滿含傷感沉淪之意。

“五百五十兩。”

有人敲著桌子大讚：“孔丘在齊聽《韶樂》三月不知肉味，誠不我欺。聽女人一曲當真餘音繞梁，三日不斷。”說話的是一個年青肥胖墨客。

崔萬山不通樂律，但他也聽出了琴聲的柔婉，不覺被琴聲吸引。

隻見老鴇紅婆左手手指輕動，一串極細極輕的鈴聲從她手上帶的銀鈴上傳出，聲音裡充滿魔幻！周姑漲紅了臉，眼裡是惶恐之色更勝，但還是依言起家前行幾步，盈盈下拜。

當崔萬山走進房間那一刻，他就把本身給買了！賣給了周姑，也賣給了那位老者。隻是不曉得本身能值多少錢？

綠衣女滿身生硬，疲勞在椅子上。半晌後，她眼睛裡規複腐敗，臉上儘是惶恐，一動不動。

但是，琴聲冇有停歇，變的喧鬨。喧鬨的聲音讓民氣煩氣躁，如處於鬨市，彷彿看到了販子民氣的險惡，看到人間的陰霾和肮臟。

那中年男人乾笑兩聲說：“黃老爺，真有你的。”拱拱手不再說話。骨瘦如柴的老者輕咳著站起家，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