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個時候，到牛山腳下時風停雪住，當真是天公作美。遠山被白雪覆蓋，六合相接白茫茫渾沌一片。近處玉樹瓊枝，銀裝素裹，萬籟俱寂。

以是，莊裡幾近大家也都識得幾個字。

正在邊走邊賞識雪景的崔萬山俄然聽到遠處飛來一串笑聲，如銀鈴乍起，似流星劃過天涯。

因為不插手科舉，學得東西就非常隨便。撤除《三》《百》《千》以外，胡亂的教一些《四書》《五經》。至於詩、詞、歌、賦更是學的亂七八糟，不成體統。孩子們帶一些閒書去看，老甄秀才也聽之任之，美其名曰開卷無益。

崔萬山這塊璞玉是被他阿爺崔長青一起追打著生長起來的。

看著麵前的雪景，崔萬山又漸漸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思路和慨歎。不由記起牛山北側天齊淵的那幾株老梅。

在這些學子中有過目不忘之才的崔萬山無疑是最優良者。他習武學文都是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書讀的好並且練就一手標緻的顏體字，深得甄秀才賞識。甄秀才見其習作常吟誦不已，一邊輕揮鵝毛扇，一邊拍打著案幾感喟點頭。可惜了，可惜了，如此良才美玉藏匿於荒漠，真是明珠投暗，明珠投暗啊。

十九歲那年他渾身肌肉練的堅固如鐵，內力更加渾厚。每天肇事，每天有使不完力量的崔萬山，內息中摻雜了一股知名的邪火，在他胸膛內燃燒炸裂開來，即便在寒冬的夜裡也燒的他炎熱難以入眠。

“誰說這酒菜是要吃的？是祭梅花花神用的。”

老甄秀才的學問是冇有人敢思疑的，連莊主高邈都佩服。一次高邈自誇說，咱莊裡高、崔兩家是“坐地虎”，其他姓氏都是遷徙來的“外來戶”。老甄秀才改正說，應當是　“坐地戶”，這是書上有的。高莊主鼻子裡“嗤”的一聲冇說甚麼，但他也非常佩服老甄秀才的學問，到年底還給老甄秀才漲了年例錢。

半年後老甄秀才灰頭土臉的返來了。有人問他考的如何，他點頭曰：名儘處是孫山，門生更在孫山外。

……

在阿爺棍棒教誨下崔萬山茁壯生長，彆離於黃口、舞勺之年拿下魁首。

高、崔祠堂不遠處有一私塾，私塾存在的時候和祠堂比擬應當晚不了幾年。村裡最年長的長老都記得本身小時候就在這內裡讀過書。

大凡本領的人都多少有些傲氣。他走的公雞步就是當時候練出來的，昂頭挺胸，拿鼻孔指人，一步三閒逛。

“竹影和詩瘦，梅花入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