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娥心想,還不是你三天兩端不給我好臉兒唄,麵上卻笑道:“我唸叨歸唸叨,大主張還得姐姐們拿。要謀事兒乾,不過就是內裡和家裡。家裡頭,棉衣棉鞋都做得差未幾了;屋子是租的,能清算的也有限。內裡的活除了針線上的就是服侍人,我們這些女人媳婦乾不了,也不無能。這些天內裡的災黎是越來越多,市道上瞅著也不承平。要不然,我早就籌措人,開個鋪子補助家用了。”
五家,三十三口人,這一個多月吃的用的,花的都是舒玉鳳的錢,也就是林家的錢,柳金娥內心已經記好久了,這才藉機說了“補助家用”的話,聞聲文喜媳婦說要平攤,不由微露憂色。錢冇多少,她隻是感覺人家又不是冇有,不是本身家該花的。
舒玉鳳幾個在堂屋裡說話,林書蘭在一邊的小套間支楞著耳朵,細心地聽著她們的說話。舒玉鳳是給林書蘭預備了伶仃的房間的,但何婉芝心疼女兒方纔出院,想就近照顧,舒玉鳳就壓下本身的心機,同意林書蘭臨時跟親媽住在一起。
舒玉鳳是個剛烈人,本身冇孩子,林書蘭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就是她獨一的命門。林書蘭活蹦亂跳地了,舒玉鳳當家主母的精氣神兒就全返來了。林書蘭的病癒也讓何婉芝的傷情大有好轉,這天早晨沈七叔看過後,允準她下地走動走動了。
舒玉鳳忙讓了坐:“你有啥主張?說了聽聽。”白金枝的父親白老四是為救舒海天死的,除此以外,白金枝當年在綹子裡,也是獨領一隊人的小頭子,騎射工夫比舒玉鳳還強些。要不是她脾氣暴燥,舒玉鳳當初那少當家的名頭隻怕叫得就冇那麼響。
“我有啥主張?要不是有紀宗這小王八蛋,我就殺歸去了!讓人抄了老窩,還攆著跑出這麼遠,一點兒還手的機遇都冇有,mm就冇吃過這類虧!”白金枝看了一眼文喜媳婦,“嫂子,你說呢?”
“淨說胡話!藥是能隨便換的?”舒玉鳳捧了熱茶給沈七,“七叔,她該用甚麼您就給她用,她這腿可不能落下弊端。”
林書蘭想著想著,不知甚麼時候睡了疇昔,迷含混糊醒過來的時候,聽到廳裡仍有人在說話,已經不是白金枝和文喜媳婦,而是另一個並不陌生,卻一時想不起來的聲音。
白金枝挑了挑眉:“景義媳婦是個有主張的,也是個要強的。可跟我們來這個,就冇意義了。大姐叫她過來問問?她嫂子和弟妹都聽她的,老陳家現在就是她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