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舊宅[第2頁/共4頁]
“啥意義?哪天出去的?她出去上哪兒了?”舒玉鳳直覺不太好,四太太沈秀英自從五歲的兒子林書楊死在那天夜裡,就不對勁兒。常見的喪子之痛在她身上涓滴不見,不哭不鬨,吃喝不誤,隻是眼神發直,神情偶然恍忽。
林書蘭她們現在住的國公府就是此中一例。本來這一支的繁華是從努爾哈赤那算開端的,哪任天子那兒都有這家一號,這麼多代積累下來,家底是相稱豐富的。可末代國公和他的子孫在支出斷絕後,還是吃喝玩樂,更因為民國當局下,對八旗貴族交友串親戚、離京等等的限定都冇了,花起錢來愈發的花腔創新。
柳金娥一看她滿麵倦色的躺著,躊躇了一下,回身就要走,舒玉鳳出聲道:“我冇睡,有事兒出去講吧。”說著就坐起來。
“緊點兒吧,我爹和當家的都說過,日本人就是喂不飽、冇知己的餓狼,他們惦記咱東北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大明朝那會兒就開端了。真占著了,還能便宜的還了咱?日子長著呐!”
先是賤賣了莊地,得的錢修花圃,學著那些時髦的新朱紫家安電話,買汽車,也不想想,人家購置這些,那是贏利的一部分,在他們手裡就隻是燒錢的玩意兒;接著再賣古玩珠寶,得的錢倒很多,可讓一群酒肉朋友拿話捧著,去了一趟天津,冇幾天的工夫,連花帶賭,那錢就水兒似的流出去了;最後隻能靠典當房屋乞貸了,可冇多久又花完了,一來二去,連利錢都交不起,就被債務人告了。
舒玉鳳那裡看不出來,就問道:“我這些天淨顧著蘭丫頭了,家裡冇甚麼事吧?對了,如何冇瞅見老四。”
柳金娥孃家有不大不小的買賣在北京,這些日子買東買西的瑣粗活兒,她孃家的外甥侄子冇少跟著跑腿著力。這一大師子,人生地不熟的,單靠著一把年紀的老七叔老七嬸但是忙不過來。
因而屋子就被法院查封了。本來這屋子賣了充足還債,但是這起子脆弱無能又無知的遺老遺少一見法院封條,竟覺得一貼封條,屋子和東西都屬於人家的了,嚇得倉猝搬場,府中的汽車竟送給司機當了人為。
“大姐您彆活力!老四之前不是也去她師姐那兒玩兒過嘛,我深思第二天就返來了,誰曉得這回老四會跟著出去。我找過了,她師姐的街坊說,她們梨園趕廟會去了,啥時候返來講不準…….”柳金娥心知這件事是本身忽視,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