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三太太複又問起她與姚慶之去了那裡、玩兒了甚麼。

顧嘉夢有點難堪，姚家畢竟不是她真正的孃家，她去姚府的次數也未幾。對這位三舅母的熱忱，她委實有些抵擋不住。

姚三太太態度甚是果斷，姚慶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顧嘉夢及笄當天，被聖上賜婚，這算是早了。但是到頭來，這婚事不了了之，她身份也變得難堪。也許也就是這個原因呢。

姚氏笑容收斂，接過簽，瞧了瞧。她原是姚府的蜜斯，長在嫡母膝下，充作嫡女教養。雖不能填詩作詞，卻也精通文墨。這簽的意義很淺近，她一看便知。

顧嘉夢又急又氣，深深吸了口氣，儘量安靜地答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表哥不必擔憂。何況我本日剛在慈恩寺求了簽，弘明法師說我不宜早嫁。多謝表哥美意了。”

姚慶之黑沉著臉，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母親在內裡等你，你快一些。不要再磨蹭了。”

顧尚書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女兒和人有私便好。聽老婆這麼一說，他拈鬚笑笑，“唔”了一聲，笑道：“原是如此，該當如此。”他頓了一頓，也冇重視老婆的神情竄改，持續說道：“那再瞧瞧吧，夢兒還小呢。還請夫人多費些心機。”

顧尚書向老婆施了一禮，笑道：“有勞夫人操心了。”

“不過，冇動靜就是好動靜，景王一貫福大命大……”

他平常辦差，都冇這麼累。如果mm肯退一步，風雅一些，就好了。

“真是弘明法師說的？”姚氏固然這麼問著，可內心早就信了一大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