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綺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看著他，她慢吞吞地問：“表哥，你是不是傻了？甚麼叫憐憫他們，不肯意他們伉儷失和？他們如何著，跟我又有甚麼乾係？我不肯意，是因為我不要跟人有同一個丈夫啊！”

他至今未婚，隻不過是因為冇碰到讓他非娶不成的人罷了。

姬然見母親熱中於此事，他隻笑了一笑，也不放在心上。他想，娶妻生子是人倫大事，不管他要娶得女人是誰，待她進門以後，他待她一心一意就是了。

他悄悄鬆開了她，聲音也溫和了很多：“說罷，到底如何回事！你如何——”

她笑容甜美，毫髮無損，不像是受了委曲的模樣。

但是，他已經走遠了。

李綺一臉當真：“我說我嫁給你啊。”

李綺小他七歲，本年也有十九了。她在三年前，被許給了劉丞相之子劉毅，婚期原定的是客歲，但是客歲年初，劉毅外出遊學，到了婚期也不見蹤跡。劉家再三道歉，兩家商定，待他回還，必然結婚。

程氏開端著人刺探適齡的閨秀，麵貌，脾氣，家世，品德，都寫在了小冊子上，細細遴選。——王府人丁簡樸，她現下也冇甚麼事可忙，對這件事格外上心。

至於阿誰劉毅，如果李綺真的有事，誰都救不了他。

“退婚就退婚好了，我也冇見過阿誰劉毅。不至於為了他就要死要活的……”

說來也怪，自先帝駕崩今後，程氏跟著兒子住在了景王府，每日吃齋唸佛，修身養性，身子倒比之前在皇宮時，好上很多。

姬然心中一凜，沉吟很久，終是點了點頭：“那就由母親做主吧。”

程氏喜笑容開，自先帝過世，這是她第一次笑得舒心。

再者，他現在政務繁忙，也生不出彆的閒情高雅來。

待看清坐在桌旁的人時，他的眸子子都快掉出來了：“你……”

他等了一會兒，卻不見李綺解釋，定睛一看，她眼中竟有淚花閃動。他愣了一愣，像是有誰在那肝火上澆下了一盆水，嗞啦嗞啦，儘數泯冇。想到她一個女人家，被人當眾退婚，必定會羞憤不已。她又冇處可去，隻能來尋覓他。

姬然微怔：“你是說，你憐憫他們，不肯意他們伉儷失和？甘願本身退婚？”貳心說，到底是小女孩兒，心太柔嫩，老是為彆人著想。

房中有人！

他冇猜錯，是表妹李綺出了事情。

可惜程氏挑來挑去，挑花了眼，卻也冇有定論。

李綺歎了口氣：“唉，表哥，你是男人，又冇有娶妻，你不曉得。我最戀慕的女子，就是皇後和信王妃了。不是說她們身份高貴，是她們的丈夫隻要她們一人。哦，我曉得，你能夠會說，信王妃是妒婦，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