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府裡來了個女人,高個子,使鞭子,是打出去的。出去就問,你大哥在哪兒。凶巴巴的,一看就是練家子,恨不得要殺了你大哥的模樣。她半邊臉很都雅的。可惜那半邊臉上有疤……”
數月不見,他看起來肥胖了很多,顴骨凸起,眼神沉寂。他是特地從江南趕返來,慶祝mm大婚之喜的。
姚家四女人送的添妝之物是一枝沉甸甸的金鑲玉雙股釵,款式新奇,分量極足。
在此期間,顧家一向忙著顧嘉夢的婚事,顧尚書對顧九九的警戒害怕之情又降落了很多。他繁忙當中,對顧九九出走一事,竟一無所知。
她不過是靜坐了一炷香的工夫,就有人喚她起床。嬤嬤、全喜婆婆、丫環仆婦擠在她房中,給她沐浴捯飭。
但是,顧九九竟不見了,隨之不見的另有她的一些衣物金飾。小丫環猶在院子裡,聽聞蜜斯不見,嚇得麵色慘白,連連告罪。
從皇宮到顧家的門路,早就被清理了。迎親的步隊一起順暢,很快到了顧家。
她遵循嬤嬤們的叮嚀,坐在打扮台前,望著銅鏡。她們將她如瀑的秀髮梳起,念著陳腐而好聽的歌謠,一聲一聲滿是祝賀。
他送給顧嘉夢的是一朵玉雕的並蒂蓮,栩栩如生。
顧尚書答應他返來的時候很短,待mm大婚後,他就還得去江南的。
孫姨丈是把總,也叫了幾個兄弟,幫手尋覓,可惜一無所獲。
許是怕她嚴峻,小七悄悄站在她身後,低聲跟她一些閒話。
景王得知在他分開後不久,顧九九就不見了,心知是本身的原因,心下不免有些歉疚。他忙帶人去尋覓,不管如何都要將她找出來。
因著明日會很繁忙,顧嘉夢早早就沐浴安息了。不過,隻要一閉上眼,她麵前就會呈現大婚的場景,鋪天蓋地的紅,他含笑望著她。
……
不對,王爺和落空影象的碧玉能有甚麼話說,會讓她哭成如許?一個動機驀地浮上她的心間。
站在顧家門口,一貫安閒淡定的姬央竟然微微手抖。眼尖的信王看到,笑著嘲弄了兩句。姬央隻笑了一笑。
模糊聽到了內裡的喧鬨,想來是迎親的步隊。顧嘉夢又嚴峻起來,猛地抓住了小七的手。
嬤嬤忙道:“不要招蜜斯哭,細心花了妝。”
顧嘉夢猶可,姚氏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拉著顧嘉夢的手,語帶哽咽,幾近說不下去。
她不敢深想下去,分開家,悄悄掩了門,徑直去mm家裡,尋外甥孫二。
那不是碧玉,那是顧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