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頭用竹竿戳了戳他後背:“二十包,夠換三袋白麪了。”
陳長遠把草繩在指間繞了個結,“老元頭,你看這紅戳子。”
劉叔氣喘籲籲地跑來,前麵跟著幾個村民。
“長遠,我明天有個飯局,聽趙主任明天提到你,我特彆驚奇,他說你這針對現在豬瘟額配方有紅戳認證哦,真的假的?”
陳長遠朝老元頭使個眼色,草棚裡立即抬出個竹簍。
到了村口,遠遠就見到一輛藍色卡車停在那邊,張慶海和他的助手在車旁等著。
陳長遠慢條斯理捲起沾著膿液的袖口,暴露小臂上三道猙獰的抓痕:“王村長說的是我上個月救的那窩野豬崽子?”
趙主任的牛皮公文包“啪”地合上,看向站在一旁的王繁華。
陳長遠把油紙包塞進老夫兜裡,轉頭對趙主任笑道,“山裡人實在,見著好東西就挪不動腿。”
七八頭油光水滑的野豬正在泥潭裡打滾,聞聲人聲齊刷刷豎起耳朵。
“劉叔,明早去後山挖兩筐柴胡。”
“你看這外相。”
趙主任取出條記本刷刷記錄,金絲眼鏡片上倒映著陳長遠捲起的袖口,“小夥子,你那中草藥飼料…”
山道上的野棗樹被曬得捲了邊,陳長遠用樹枝扒開波折叢,二十畝緩坡豁然開暢。
老元頭抄起竹竿往泥地上“啪啪”敲了兩下,那牲口竟乖乖趴回樹蔭底下。
陳長遠從褲兜取出個油紙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畫著野豬簡筆劃:“上個月三號開端,每天記錄糞便色彩。”
曬穀場俄然溫馨得能聞聲蒼蠅振翅。
他喜滋滋地衝著陳長遠揮手:“長遠,還真靈!我那豬崽子全好了,真是見鬼了!”
趙主任從料槽捏起一撮飼料,指尖搓出淡綠色汁液,“上個月查獲的私運獸藥,**上印的但是你們村公章。”山風裹著消毒水的氣味在曬穀場打了個旋,王繁華被架上車時綢緞褂子蹭得翻起,暴露腰間彆著的鍍金算盤。
趙主任剛邁出兩步,俄然被王繁華拽住褲腳:“主任彆信他!那養殖場連個端莊圍欄都冇有,保不齊…”
圍觀人群裡俄然擠出個戴草帽的老夫,黢黑的手掌直接往料槽裡抓:“俺家豬崽子拉稀半個月了,能給點不?”
趙主任的鋼筆在“車前草”三個字上重重畫圈,“縣農技站做實驗要三個月對比數據。”
第二天剛拂曉,陳長遠已忙得腳不沾地。
趙主任的鋼筆在條記本上頓住,俄然撕下一頁蓋了紅戳的紙:“下個月省農科院要來考查,你好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