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住女人的下巴，“如果問不出陳長遠賣野味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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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雅脖頸上的銀鏈子俄然繃斷，墜子滾進稻草深處。

後山坳溫馨得有點瘮人，除了夏季的冷風，也就剩幾個飄忽的鳥影。村裡的大夥少有來這兒的——誰都怕趕上張篾匠，那孤介怪老頭，不是淺顯人能對於的。不過對陳長遠來講，張篾匠的巧手在宿世但是傳得有模有樣。為了竹棚，他咬緊牙關，認定了必須試一試。

陳長遠冇搭腔，隻把目光往她臉上直接掃了幾圈，再盯住她那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行吧，既然你這麼誠懇，那我就給你個機遇。”他說著站直了身材，聲音冷冷的，“明天下午，我會去供銷社談點合作的事兒。想聽？那你就去‘偶遇’吧。”

“可兒家要養三百隻兔子呢。”

公然，一提“山雞”，張篾匠的臉頓時黑了。老頭手往膝蓋一拍，氣呼呼回道：“又是山雞？那年初，我因為織你們那批雞籠子，捅到公社上頭差點丟了命！換你不怕？”

陳長遠鼻孔裡噴了點氣，嘴角扯出些嘲弄。“隨便逛逛？真是隨便嗎？小雅啊，我聽著可不像。再瞧瞧這張臉，清楚是踩點來的吧？轉頭，你自個兒奉告周大柱，冇事彆惦記我的野味！我是說真的，人手彆想遞過來。”

周長河手裡的酒盅晃出個波紋：“村長談笑，那坡地連野豬都不奇怪刨。”

王繁華俄然捏碎雞骨頭，“縣裡撥的款項，夠買二十頭耕牛了吧？”

“抓您？”陳長遠眨眨眼，眼裡儘是樸拙，像是被問樂了模樣，“村裡誰家冇用過篾筐篾簍，把您抓了，我還不被村裡人怨死？”

聽得這句鬆口，陳長遠嘴角起了點弧，忙表態：“好您個一言九鼎的老工匠，代價壓實，時價高三成，還添兩斤臘肉當謝禮。兩天後我就扛竹子來，尺寸我標好，隻勞您剪裁捆紮！”

那是林小雅。一手攥著塊花手帕，另一隻手扶在耳後，笑容輕飄飄掛在臉上。“長遠，好些日子不見了！我啊，就是隨便逛逛，瞧著背影象你……冇想到真是你呢！”她一副靈巧模樣，話裡卻藏著滴溜溜的心機。

月光漏過茅草，照著他扭曲的臉：“明天你去供銷社，跟阿誰新來的管帳搭話。”

張篾匠冇再問甚麼，隻咧動乾裂的嘴角，“得了，你出去講講，到底要我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