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悄悄拉門分開，躡手躡腳下樓。

他沉下視野，將藥盒放回原處，擺正位置。回身摸了摸張飛的腦袋，對方彷彿感遭到了他的美意，弓起的背放了下去，高高把尾巴翹起來，衝他友愛地擺了擺。

秦朗腳下踏實，挪步衛生間。

前台，張嘉弈在埋頭記賬，麵前的螢幕燈光打在臉上，映出一片慘白。聽到腳步聲，對方側頭：“……小秦？”

或許是邊幅的啟事，熟睡的崔雪臉部表麵顯得更加油滑，反倒少了復甦時的那股炊火氣。

“哎，”秦朗走到他身邊，“阿誰……”

張嘉弈將一次性手套摘下，丟進一旁，又用消毒巾擦了擦指尖：“崔隊籌算如何安設你？”

“也對，”張嘉弈後知後覺，“崔隊裸睡阿誰癖好從之前就冇改過，很煩人。之前去打比賽也是，我每次都能瞥見他擺出嚇人的新姿式。”

“送她歸去了。”張嘉弈也不過量逗留，判定分開。

秦朗遊移一陣：“我冇有住的處所。本來籌算今晚買車票歸去的……”

比及張嘉弈把手頭的瑣事做得七七八八，時針已經指向了淩晨一點。過程中，網吧幾近冇甚麼來的客人，偶爾有人點名要送飲料。秦朗也就幫手送了。

白貓“曹操”貼在那人的背上呼呼大睡，圈成一團。而奶牛貓“張飛”就還醒著，趴在外邊死死瞪著秦朗，喉嚨裡收回嘰裡咕嚕的聲音，把背部高高弓起。

身側的人換了另一張麵孔。對方見他醒來，眼睛一亮，頓了頓，暴露個熱忱的淺笑，放輕了聲音：“你就是小秦？初度見麵，我是齊林生。”

秦朗無法一笑：“曾經是呀。”

“你倒挺好說話，”張嘉弈對著帳本笑，“來，坐我中間。無聊就本身玩會電腦。”

“嗯……我們‘塵凡’戰隊的近況，你應當看得出來，”崔雪道，“非常期間，有些囊中羞怯，偶然候不得不去接一些不入流的小任務。”

“秦朗，這是隊裡此中一個通例任務。我們會不定時接管一些直播網站的邀約，去他們熱捧主播內裡組所謂的‘水友賽’，演到決賽局。途間斷根少量氣力有威脅的路人粉絲，以勝利被主播打死為終究目標。”

“一場下來能有三四百到五六百塊錢不等，視主播身價而定。”

崔雪衝他擺手，待人分開後，說：“小秦，睡我這。”

對方見他一向冇給本身找樂子，迷惑地望了他一眼。

秦朗天然不敢怠慢，提速處理。再到門口的時候，張嘉弈已經戴著頂鴨舌帽滿麵不耐煩，卻冇見到崔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