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作思慮後走出小室,隻見張時歧正凝睇著一塊玉碑。
氛圍突然變得冰冷,陰風陣陣,這絕非張時歧的錯覺。
宋綾昭伸手觸碰石壁,感受冰冷砭骨,拔出寒芒劍,藉助劍刃的光芒察看石壁構造。
萬俟蕪看著這些玉碑,問道:“莫非是玉石所化之妖?”
“我來嚐嚐……”
萬俟蕪沉思很久,對張時歧說:“張公子,固然我對妖物有所體味,但並非精通。若不想直接粉碎結界,隻能向緝妖司乞助。”
張時歧點頭應道:“我走前麵頭。”
宋綾昭則退至一旁,道:“各大州府皆設有緝妖司,亦可將此事稟告緝妖司,讓他們來措置。”
骨女望著世人愁眉不展的模樣:“再不破開結界,天就要亮了。”
而萬俟蕪更是夜視如晝。
“哢嚓——”
看似冰塊,卻感受不到酷寒。
骨女飄浮在玉碑間,感喟道:“究竟是多麼仇恨,不但奪走人家的靈魂,還要剝離她的感情。”
萬俟蕪又看了一眼玉杯,杯中盛著淨水,與平常之水分歧,如同淩晨的露水。
宋綾昭伸手觸摸,說道:“並非冰,觸感溫潤如玉,像是玉,質地卻遠勝淺顯玉石。”
何況,那妖物費經心機捕獲張靜婉的靈魂,毫不會將其置於入口的結界中。
骨女邁出一步,手中握著一支骨笛,婉轉的曲調隨之響起。
洞窟中愈發陰冷,骨女忍不住抱怨:“這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比我的寒潭還要陰沉,到底是鬼還是妖?”
洞內一片烏黑,宋綾昭與張時歧本就武功高強,目力本就超群。
宋綾昭微微點頭。
宋綾昭麵色沉重,諦視著玉碑中的少女,悄悄觸摸玉碑,說道:
萬俟蕪詳確地核閱著結界,取出一縷髮絲貼於其上,見發涓滴無非常,便言道:“這確切是幻象,張靜婉的靈魂並不在此。”
如許的玉碑共有十塊。
她的三魂七魄被囚禁,喜怒哀樂之感也被分離,困於玉碑當中。
就在此時。
怨氣和妖氣訂交,滋滋作響,互不相讓。
洞口僅容一人通過。
骨女瞥了張時歧一眼:“張公子,我已經說過,這不是靈魂,而是幻影。”她聳聳肩:“但他就是不肯信賴。”
宋綾昭輕歎一聲:“是我考慮不周。”
如此龐大的玉石洞窟,品格如此之高,若能製成成品,代價難以估計!
枯骨在妖氣腐蝕下不竭破裂,新的枯骨隨即彌補,源源不竭,可駭又詭異,空中彷彿聽到了枯骨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