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鑣通訊連的首長為了讓兵士們不忘階層苦,服膺血淚仇,會在必然的時候安排新兵吃一次“憶苦飯”,這也是當時是軍隊裡新兵下連以後的“必修課”。
楊籮筐用豬飼料一樣的質料做成的糠菜糰子雖說不太好吃,比三年困難期間我們小時候在鄉村吃過的樹皮野菜要強多了。我們班一個叫尚中良的兵士很快把本身的糠菜糰子吃完,意猶未儘,咂咂嘴,低聲說:“真好吃!”
據我所知,尚中良每個月的餬口開支也就是塊把錢,彆人一袋牙膏用一個月,他能用兩個月,一次隻擠那麼一點點,擠不出來的時候就用小刀把牙膏皮劃開,用牙刷在上邊再刮一刮。偶爾進一次城,他也從穩定花一分錢,有一次,阿誰說他刷牙嘴巴流血的城鎮兵在他麵前誇耀說:“城裡的一條大街上剛開了一個冷飲店,我明天進城去花三毛錢在那邊買了一盒冰激淩,吃得上門涼到下門,真痛快!“尚中良故作不屑地說:”冰激淩誰又不是冇嘗過,缺油少鹽,有甚麼好吃的!“
連裡的女兵都是城裡生城裡長,家裡的餬口前提天然比鄉村要好一些,即便是三年困難期間,也冇有到吃糠咽菜的程度。她們捧著糠菜糰子,咬了一口在嘴裡嚼著,從口腔的這一邊再倒到那一邊,就是咽不下去。有的女兵乾脆把糠菜糰子掰成小塊,在手裡揑圓了,像吃中藥丸一樣用白開水往肚子裡邊送。
我們這些鄉村兵與楊籮筐一樣,固然冇有在舊社會吃過苦,但是經曆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期的三年困難期間,幾近統統的人都吃過米糠、高粱殼和野菜、榆樹皮等能夠用來添補肚子的東西。到了軍隊今後,每天四毛多錢的炊事費,早上有窩頭老鹹菜、中午早晨有饅頭米飯炒菜,固然每天吃到嘴裡的肉“不敷掛齒”,但是,與參軍前的鄉村比擬,我們仍然感覺餬口已經是相稱不錯了。
本來尚中良底子就不曉得冰激淩是甜的,三分錢一根的冰棍都冇有捨得吃過,更彆說幾毛錢一盒的冰激淩了。
(本篇完)(未完待續。)
我們參軍半年的時候,尚中良的家裡翻修屋子,他一下子就給爸爸媽媽寄歸去了三十二塊錢。我們都很佩服,不曉得他的錢是如何樣省下來的。也有個奸刁的兵士出尚中良的洋相,說他上廁所解大便裡向來不帶手紙,都是撿彆人用過的,還說他本身講過:“手紙隻用一麵多可惜,彆人用這一麵,我用另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