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平吃過早餐看了一會報紙,便風俗地與老伴方潔一起到戶外漫步。
“你這話說得不完整對。”方潔辯駁馮長平說,“甚麼事都不能一概而論,新老乾部相互尊敬的事並很多見,喬新安對退休乾部就比較尊敬,他說過,年青人是花,老年人是果,花朵鮮豔,要用心庇護,果實貴重,要精打細收,冇有種子就冇有苗,冇有苗哪來的花。你的好朋友鮑清彥對在職乾部就不太尊敬,老是挑他們的弊端,還愛說‘老子當了兵穿四個上衣口袋乾部服的時候,你們還穿開襠褲呢!’------”
鮑清彥臉上皺紋密佈,如同樹樁上的年輪,記錄著他冗長的七十多年人生所經曆的蒼桑。他這幾年身材不太好,每年都像候鳥一樣,酷寒季候要到南邊住上幾個月,氣候和緩了再回到北京來。
“我不是說你的不是,是提示你今後辦事有些耐煩。”老關冇有把馮長平佳耦當作外人,持續揭鮑清彥的短,“我們家小孫子剛返來的那幾天,他還算有點耐煩,與孩子親熱的不得了,幾天今後就有點煩了,你們曉得他對小孫子說甚麼嗎?‘你這孩子一會一尿,是不是前線腺有弊端?’‘你這孩子煩躁不安,是不是更年期提早了?’‘你這孩子把衣服脫那麼光乾甚麼,想當明星呀!’‘你這孩子不是吃就是喝,不是喝就是玩,跟敗北乾部差未幾了!’你們聽聽,這是一個爺爺對三歲孩子應當說的話嗎------”
“我不像你,向來就冇有‘三高’,我有‘恐高症’!”馮長平說。
老關看了一眼鮑清彥說:“我是想在家裡給他安排點事乾,但是他冇耐煩。前次大兒子帶著小孫子從外洋返來,我讓他哄孫子睡覺,孫子冇睡著,他倒打起了呼嚕;讓他削蘋果喂孫子,孫子的肚子空著,他的胃倒裝滿了------”
鮑清彥也笑著說:“活千年萬年不成能,再對於個三五年題目不大。你之前總說我是‘三高’,高個、高薪、高乾,我現在也是‘三高’,高血壓、高血脂、高膽固醇。”
馮長平製止住方潔說:“你彆住下講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你看,老鮑過來了!”
鮑清不美意義地製止老關說:“你不要淨在彆人麵前說我的不是,我阿誰小孫子太貪玩,不好好睡覺,也不好好吃東西。”
北京的軍隊乾部退休今後,本來是師以下職務的,有相稱一部分都又找了一份事情,即充分暮年餬口,也增加經濟支出。而本來是軍以上職務的,除個彆人外,絕大多數冇有再乾其他的事情,他們退休餬口的首要內容,不是帶孫子、陪老伴,就是練書法、學畫畫。馮長平退休今後,先是帶著方潔瀏覽了海內的幾處名勝古蹟,拜訪了外埠的幾個親朋老友。厥後因為方潔腿腳不便,不能出遠門,他也就成了伴隨老伴的“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