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休了他如何還找你？”

“你逛闤闠是看的多買的少，”汪泉有一次對汪月英說，“回家今後如果把你看到眼睛裡的商品都取出來，能夠開一個大大的超市。”

汪月英看他那“苦大仇深”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我也不想讓你與我一起逛闤闠，是想讓你從床上爬起來，從沙發上站起來，多動少靜，安康餬口。”

汪泉的牌正打到興頭上，俄然感覺有人用力推他。汪泉很不歡暢，迷含混糊地說：“我已經出過牌了，你還推我乾甚麼？”話剛說完，感到肩膀上又是一陣疼痛。他驚醒過來，一睜眼，發明本身本來是坐在闤闠裡的凳子上，中間另有兩個女孩子看著他，用手掩住嘴巴在“哧哧”地笑。汪月英紅著臉，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又擰了一把，低聲說：“你不是出過牌了，是出過醜了！”

“彆人是花，我是草？”

“他曉得我愛開打趣，再說我們也都是多年的老戰友了，他是不管帳較的。”

汪泉嘻皮笑容地說：“眼睛是飽了，但是肚子還空著。”

“他找你有甚麼事？”

汪月英等汪泉與馬副局長講完了話，問他：“你剛纔罵我，對馬副局長說，跟我一起出來是‘陪烏龜漫步’？”

汪月英說：“彆再上樓去取了，除了你那些牌友，不會有人打電話找你。”

“你給馬副局長髮言還那麼冇輕冇重的？”

伉儷兩人在一起如果老是無話可說，這日子也就差未幾算是過到頭了。

汪泉也是一肚子委曲，不對勁地說：“你讓我跟著你一起逛闤闠純粹是活享福，我連的確良和絲綢都分不清，人造革和真皮都辯不明，主牌副牌大小王我必定不會搞錯，你非要我說這件上衣好不好，那條褲子行不可，我如何講得明白？”

汪月英這一次出來是想給兒子買一雙活動鞋，她進了闤闠便在一個賣鞋子的櫃檯前停了下來。汪泉看到中間有一個讓主顧試穿鞋子的凳子還空著，就趕緊坐在了上邊。不一會兒，他就和幾個牌友又打起了“雙摳”。

“既然都是花，那你還看彆的女人乾甚麼？”

這是一個料峭的春日，光禿禿的樹木枝條像是伸向空中的胳膊和手指，仍然還在在向老天控告著隆冬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