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甚麼?”蕭澤眉頭一蹙。
榕寧幫蘭蕊將凍瘡塗好後,起家看著內裡垂垂越下越大的春雪道:“皇上這些日子籌辦春禮,還要陪著太後孃娘儘孝,當真是繁忙啊!”
榕寧的繡鞋都被雨水浸濕了,粘膩,冰冷,就像是這該死的氣候,讓人無端生出一股子絕望來。
蘭蕊提著一個臟汙的包裹,走進了偏殿,她走進門口跺了頓腳上的殘雪,這才提著包裹走進暖閣。
後宮裡的嬪妃們也要出宮應景兒,不過這一次出宮的嬪妃可不是大家都能出去的,普通都是挑選一宮的主位,或者是天子的寵妃。
“主子!”蘭蕊忙放動手中的包裹,疾步走了過來。
“彆動!”榕寧和順地笑了笑,細心幫蘭蕊塗抹著膏藥,低聲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她現在此等表示倒也是個功德,總好過他日生出異心,背後裡反咬一口。”
太液池上,湖中蕩著一葉扁舟。
主子連取暖的銀霜炭都被溫貴妃據為己有,溫貴妃隻說她身上有寒症,銀霜碳先緊著正殿供應。
這個彆例還是榕寧奉告他的,一點枸杞便是討巧至極。
蕭澤接過酒盞飲下一口,微微一愣。
俄然他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岸邊。
“站住!做甚麼去?”榕寧喊住了蘭蕊。
她本覺得能夠仰仗著蕭澤的寵嬖步步為營,可千算萬算,冇算到陳太後這麼大的一個變數。
榕寧的那雙眼眸卻亮得驚人,明天雙喜送了動靜來,這一次如果掌控不住機遇,比及阿誰男人真的將她健忘了,她便是死路一條。
大仇未報,她如何能去死?
“主子,奴婢去找斑斕去!主子還病著,不在主子身邊服侍,倒是舔著臉湊到正殿裡做甚麼?”
她生了火,回身取煮茶用的銀吊子,剛提起小銀吊子頓時神采丟臉了幾分。
一場倒春寒襲來,立春後竟是雨雪交集,濕冷的氛圍裹挾著冷僻的氛圍,讓景和宮裡裡外外都冰冷如霜。
走之前還叮囑斑斕記取給主子取水煮茶,她在內裡撿樹枝將近一個多時候,斑斕在乾甚麼?
她從偏殿的側門出了景和宮,順著前麵的梅林直接去了太液池的方向。
“咳咳……無妨,”榕寧在雪紙上落下最後一個字兒,衝蘭蕊擺了擺手。
蕭澤點了點頭:“你小子倒是個故意的。”
蘭蕊瞧著榕寧慘白的臉不由紅了眼眶,忙將包裹翻開取出撿來的樹枝放進了炭盆裡。
榕寧趴在窗前的桌子邊寫字兒,俄然咳了幾聲。
蘭蕊動了動唇,不曉得該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