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女人昏倒,夫人過來看望,說屋裡的人服侍不周,林媽媽同她實際了幾句,桃紅氣不過,說了幾句不入耳的,被她打了板子不說,還找了人牙子,把林媽媽和桃紅一起發賣了出去,我本想替她們出頭,但翠綠按住了我,替我捱了板子,林媽媽也朝我使眼色,我明白,她們是怕夫人把我們都打發了,隻留下女人一人,孤掌難鳴。”
夏青禾一聽,當下神采就變了。
“翠綠眼下人呢?”
等給翠綠上了藥,餵了水,夏青禾讓廚房的李娘子照顧她,等了好久,方氏也冇有派人過來發兵問罪。
因著方氏抬出去後,她又病著不知存亡,也冇有正式拜見,是以管家權還冇有正式交代
“赤忱,你拿些銀子去找夏四,夏四明天獲咎了方氏,必放內心也在忐忑,你如許……”夏青禾如此交代一番,赤忱便悄悄去尋夏四了。
赤忱就在外間,聽著外邊的聲音,正暗自難過,聽得女人叫,從速擦了擦眼睛出去,看到夏青禾已經坐了起來,便曉得她醒的不是一時半會,想必內裡說的話她都聽到了,擔憂她的身材,便吃緊安撫道,“女人彆聽他們胡說,都是閒得在那邊胡說的,女人可彆放在心上。”
甚麼?林媽媽和桃紅被打發了?怪不得感覺赤忱有些怪怪的。
說話的人聲音壓得很低,像是院兒裡的廚娘,話裡話外都帶著忿忿不平。
柴房門口,兩個婆子見到夏青禾過來,福了福身,但神態倒是冇有將她放在眼裡。
赤忱一聽就明白了,女人的意義是管家這事是個燙手山芋,留在手裡才礙事。府裡的進項未幾,除了老爺的俸祿,根基都是林氏的嫁奩在支撐,現在丟出去,倒好了。
夏青禾聽得著,冷不丁內裡聲音儘失,隨便是丫環彩玉低低的怒斥聲。
翌日一早,夏青禾是被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吵醒的。
“你們飯吃多了閒的,也想被趕走是不是?再多嘴多舌的,趕明就奉告夫人,找小我牙子發賣了去……”
“赤忱……”夏青禾出聲喚道,既然聽到了,冇有事理不問個清楚。
夏青禾瞧她的神情便曉得,有事瞞著她,心下便有了計算。
“怪不得呢!許是曉得老爺要升官了,這才巴不得要入府呢!真是策畫得好……”
“可不是咋地……到底不是嫡出的身份……比我們之前的夫人差遠了!”
“關在後院柴房。”
赤忱看著肥大的女人,心疼的眼睛直酸,這時,彩玉和彩環端著洗漱器具出去,赤忱找了藉口把她們打收回去,便跪在了夏青禾身前,話未說淚先流。